徐绥拿着的橘子被他轻轻抛起,而后又稳稳落在掌心。
“怕你跑啊,”徐绥唇角扯着笑,“你出来干什么?要走?”
宋揽瞧着不知为何跑到他手里的句子,眸子没什么变化,语气淡然:“吹风、醒酒。”
宋揽移开视线,望向窗外,星期三开在南江边,桥上挂着彩灯,灯光变换下,南江水面波光粼粼、五彩绚烂。
“哦。”
风呼呼刮着,宋揽将手往羽绒服里缩了缩,只觉得鼻尖有点冷。
她半晌没听见身边的人开口,眉心蹙了下,看向他,开口赶着人:“你还在这儿干什么?”
星期三这么大的店,窗口难道少到需要徐绥跟前女友站在同一个风口看夜景吗?
徐绥嗤笑了声,先是学着宋揽的样子,偏头看向窗外,又学着她平淡无波的语调。
“吹风、醒酒。”
宋揽扯了下唇角,见不惯他这副存心给人找不痛快的样子,毫不犹豫地拆穿他:“你喝多了?醒哪门子的酒?”
徐绥微微歪了下头,在大桥灯光的照耀下,眸子也熠熠生辉,他挑了下眉,将这句话原物奉还给宋揽、
“你喝多了?醒哪门子的酒?”
“......”
宋揽从前鲜少被徐绥说到哑口无言,她竟没想到,分开这几年里,徐绥的嘴上功夫强到这种地步。
宋揽皱着眉,侧身就要离开。
谁料徐绥凉声开口:“等等。”
她步子陡然一顿。
窄小的几步之间,气息都是交缠的,下一秒,她手背上赫然被喷上一股细密的冰凉水汽,宋揽下意识收缩了下手。
而后,橘子皮的清新就窜进了她鼻腔。
“这就恼羞成怒了?”徐绥冷笑着,“看来你这几年来的脾气还是这么火爆啊。”
宋揽皱眉看向他,不明所以,眸中都好像带着刺。
只一瞬间,徐绥就低垂下眉眼,避开了她的视线,又往她手心里塞了个什么东西,扔下一句意义不明的话后,便扬长离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徐绥的身影早已经消失在星期三门口,宋揽才垂眼看着掌心被剥开了的橘子瓣。
上面的白色脉络并没因为橘子皮被剥下而摘离果肉,反而在橘子瓣上遍布着,像是一张巨大无比的网,将饱满的橘子包裹得严严实实。
徐绥只是把橘子皮扒了下来而已。
仅此而已。
徐绥走之前说的那句话仍旧不受控制地在她耳边回响着。
他声音如苍南冬雪,低沉冷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