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够用,白行涧和梅棠便被安排在一间屋子,庚瑶自然是和谢令君一起住进村长女儿的房间。
推开木质的大门,入目是一间不大的屋子,内里陈设简单,一张木质大床占据了房间小半空间。
挨着床摆放了两个落地大木箱,瞧着应该是装衣物被褥的箱子。
挨着箱子摆放一张木桌和木椅,桌面放置一把木梳和两三根木头雕刻的簪子。
整个屋子最值钱的,估计是面朝屋内的大门。大门上挂着一张厚厚的动物皮毛,用以遮挡寒风冷意,保持室内暖意。
庚瑶走到床边坐着,脑袋四处转着,打量着这屋子,疑惑地道:“谢姐姐,怎么没看见村长家的儿子和女儿啊。”
谢令君眉头微皱,眸色里有思索的神色,道:“或许是出门还未归家吧。”
庚瑶闻言摇摇头,道:“不像哦。”她看着谢令君,道:“谢姐姐,你没发现吗?这个家里只有村长夫妻两个人生活的痕迹,并没有他们儿子和女儿生活的痕迹。”
“就连这间屋子,也像是很久没人住过了。”说着,她起身走到靠近床边的木箱子,看着没有落锁的箱子,伸出去的手踌躇片刻,还是打开了木箱。
随着木箱盖子被掀开,一股霉味和潮湿味扑面而来。箱子最上方放着的被褥上有一个破洞,被老鼠咬破的洞。
谢令君几步走到庚瑶身侧,直勾勾地盯着木箱子,沉默几秒下了结论:“这些被褥衣服许久无人动过了。”
庚瑶神色如常,道:“雪谷村地处峡谷,两山夹缝下的腹地,又四季分明。这样的季节,放在箱子里的被褥衣服都要经常拿出去晾晒,特别是冬季来临前,被褥和衣服得趁着有太阳的好天气晒晒,去去霉气湿气,这样冬天穿着盖着的时候才不会冷。”
“这箱子被褥和衣服都被老鼠咬破了,想来屋子的主人已不在很久了。”
庚瑶吃面的时候扒拉面条的速度很快,看着像专注地吃着饭,眼睛却借着碗边缘的掩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整个屋子的陈设和屋内的人。
村长和村长夫人慈眉善目,看着很热情,很好相处,可是庚瑶就是觉得一切很不对劲儿。
从她们四人进屋到吃完饭,村长脸上的笑容几乎没消失过,并且保持着一模一样的弧度,笑得……像个假人。
像带了张笑脸面具。
人脸部的肌肉发达,即使人感到开心愉悦时,下意识的浅笑,也维持不了两三个时辰。普通人只怕弧度很浅的笑容,维持半个时辰,都会觉得脸部肌肉发酸,再开心也笑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