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一直在城堡里休息了三天,久到城堡众人都在嘀咕是不是圣巴巴拉宫条件太差,而她又太过体贴不想说出来让人难堪,所以才困在城堡里无处可去。
每每他们在餐桌上聊起这个话题时,和冬都感觉是对自己的一场匿名审判。公主是因为治疗她才不得不紧闭寝殿大门修养,甚至再往前推一点,普琳这场圣巴巴拉宫之行也是因为她。
和冬拿着叉子食不知味,哨兵超强的记忆力让她能够随时能够翻阅自己脑海中的影像,她想起那个在红丝绒事件中给自己治疗却又突然避而不见的向导,布鲁斯在探望自己时也曾说过‘公主很生气,卡特琳宫护卫队全都被赶了出来’,——这也是不想让别人发现自己的虚弱吧?
为她治疗的不就是公主吗?
为什么她从来没朝这边想呢?
和冬默默咀嚼着餐盘里的食物,她说不清自己现在是什么想法,是愧疚多还是疑惑多?愧疚于自己以前对无私奉献的公主这么冷漠,又不断疑惑自己怎么值得她做到这一步,明明上一次她还以捉弄自己为乐,怎么突然就转变这么大,这真的不是普琳再次耍弄她的阴谋吗?
和冬带着这种煎熬跟已经好的差不多的马夫去草原上放马,有了人分担,她轻松不少,能抽出时间发呆。
两人站在树下远远看着那群悠闲喷气吃草的马儿,马夫用沧桑的声音诉说自己的人生:“……我从懂事开始就跟着我爸伺候这群祖宗了,那时候他还是军队编制,因为帝国还没研制出机甲,大家拿着热兵器穿着外骨骼跟虫族作战,马儿是人类最忠诚的朋友,它们可以驮着受伤的士兵回到营地……”
就在这个瞬间,和冬感受到精神图景中的波动——那结成网弥补黑洞的精神触手,像海藻一样摇曳着尾梢,挑动着哨兵的神经,又在获取她注意后全都指向一个位置。
和冬投过去一瞥,发现久不露面的公主竟然正在观礼台上放风,她的头发卷成卷,半盘半散,戴着全套的耳坠、项链,甚至连穿戴着手套的手腕处也挂着一只手链,手链上缀的宝石在阳光折射下散发出一种动人的波光,一如那位美人。
此时此刻,和冬不得不承认贵族那些繁琐的审美也有些道理,——公主就是应该身穿华服、佩戴珠宝甚至连腰间系带也要讲究条纹的淑女——只有这世间最美丽最精致的东西才配得上她。
等到马夫问:“你说是不是?”的时候,和冬才惊觉自己竟然一句话也没听进去,她再抬头,观礼台已经找不到那个人的影子。
今天阳光这么好,公主会被窗外的风景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