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想法不同都会产生矛盾,普琳怎么可能从来没跟他们不合?
如果一段关系让你感觉舒服,那么一定是对面在忍让。
和冬之前认为这是她的政治需要。
但现在她却不自觉去想:万一不是呢?要是不是这样怎么办?
一个出身高贵、身份优渥的公主为什么会拥有颠覆王权的野心?
——她是否遭受了什么不公的待遇?
雅各布脱口就能嘲讽普琳嫁给丑人,她耍弄自己似乎也只是为了挑选一个合格的伴侣——对公主来说这个愿望真小啊,小到不可思议。
但又似乎大的令其他人难以忍受。
所以她才想要站出来反抗对不对?
和冬成功说服了自己,并对公主抱有一种比怜惜更深刻、比同情又多一点对其勇于反抗命运的敬佩。
“公主,”哨兵说着温驯的蹲下身以示自己的无害,那双眼睛像一望无际的浩瀚星海,普琳听到她对自己说:“我会帮你的,我知道可能会有些困难,但请你相信我。”
帮我什么?
普琳有些疑惑,但她敏锐察觉到了和冬态度的转变,这场没怎么表演的苦肉计可真划算,她坚持演戏:“我从没想过要你回报什么。”
她做出有些失落的样子:“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这样说,我从一开始就没想过让你知道……”
普琳在王宫确实过的不太快乐,谁会喜欢阴森空旷的城堡、父母有意无意的忽视、侍从又一直诉说教条在你身上套上一层又一层枷锁的地方?
但她从没向任何人提及,因为她知道说了也没有用,王室给家族成员带来的好处众所周知,给了你这么多好处只是有一点不好,你就要大肆宣扬,这在谁看来也是不知感恩吧?
可在和冬的目光中普琳第一次觉得自己竟然也拥有倾诉的权利,她眨了眨眼有点分不清自己是做戏的心思多,还是终于寻找到一块安心之地的庆幸多,她知道和冬的正派,两人之间的谈话绝不会因为任何原因被泄露出去,她在和冬这里绝对安全。
难怪跟哨兵结合的向导,都热衷躲在他们的精神图景里,这种安心是谁也给予不了的。
“我的父……母亲从不重视我,我的哥哥又是那种很难有责任心的人,所以我一直都是一个人。”
“如果你想帮助我,那么哨兵,”公主低下头看她:“那就答应我,一直陪着我吧,我需要人陪在我身边。”
我需要人陪在我身边。
和冬就算半梦半醒间想起这句话,也会被胸中那股微妙的痛楚引得清醒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