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豁开脸面露出本性了。
谢缘正往前倾着身子偷瞧他脸色,被突然扭回脸的琥珀抓了个现行,又若无其事地坐直身体。
“谢缘,你留这道识神本来也是为了瞒我,现在我已经知道了,你就回去吧……别分心了。”
琥珀望着他,嘴上说让他快走,眼神里却藏着不舍。
谢缘手指搭上他小臂,又顺着袖子摸到他手背上,轻轻捏了捏:“那琥珀想和我一起走吗?去看看谢缘怎么赢。”
琥珀的眼睛亮了起来。
“走路过去恐怕赶不及——”谢缘牵起琥珀的手,低声念了一句什么。
片刻后,喜徕居某间客房的窗口飞出一只小小的白鸟,融进雨后晴白的天色,向着远方的山影而去了。
风高浪急,阿葵不得不振翅飞得更高些,手搭在额前远眺。
按照她估算的距离,这会儿应该能望见中州海岸线才是。可惜拜这该死的天气所赐,她现在除了苍灰色的天和黑沉沉的海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阿葵决定再往前飞一个时辰,如果还是看不到岸线,她就该怀疑一下是不是阴雨天气影响了她的方向判断——如果真的飞错了方向的话,那就很要命了。
好在命运眷顾了阿葵。
半个时辰后,海天相接之处终于起了变化,露出一线更加深重的颜色。阿葵刚松了口气,进入海湾后逐渐平静下来的海面却骤然拔高,瞬间掀起数丈高的海浪墙!
阿葵一时不防,急速拍打翅膀在空中翻滚数次,还是避无可避地兜头浇了一身腥咸的海水。
事出反常必有!
她不顾满身湿淋淋,抬手将黏在脸前的火红发丝向后一抹,定睛去瞧。
诡异的海潮落下,立在一柱海水上的是头身披银灰色异甲,体型壮硕的半人半鲨,手中画戟转了半圈,闪着寒芒的尖端对准了她。
“小姑娘,”岩甲咧开嘴,露出一排参差不齐的利齿,“把你怀里的东西交出来,爷爷我饶你不死。”
阿葵几乎是在看见这只海的一瞬间就拔出了武器,眼睛一眯。
——“中州近海有你的机缘,能不能拿到,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临走前谢缘的话回响在耳边。
阿葵想,她不会又被姓谢的摆了一道吧,眼前这个丑八怪能算哪门子机缘?难道他身上有什么助益血脉净化的宝物,打死了就归她?
这件事上谢缘应当不会坑她,因为她手里的神戒,相当于谢缘半条命。那家伙就算自己不要命,也得替玉米穗穗留着。
想到这儿,阿葵握紧了刀柄,朗声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