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脚并用地退开:“冒犯见谅对不住十分抱歉!”
他一连把自己记得的所有道歉话语倒豆子一般全都倾倒出来以示歉意。
躺在荒草丛里的人还在挣扎呻吟,琥珀嗅到了血腥味。
他往前两步,借着天边仅剩的一线微光努力辨认,地上这人有着一头金黄的头发,身上白袍血迹斑斑。
琥珀略微思索,想到了一种可能:“……腊梅?”
“哈哈哈哈、咳咳……”这低沉沙哑的笑声明显属于男性,“你竟然是……那只雏鸟!”
“琥珀,快闪开!!!”
说时迟那时快,琥珀只觉面前一阵风刮过,少年谢缘的身影就瞬间挡在了他面前。
一剑封喉。
濒死之际暴起想要拉琥珀垫背的连峤“噗通”一声滚回荒草丛,再无声息了。
“……”
少年谢缘回头,丢开沾满血的冰刃,神色有些落寞地看着琥珀。
琥珀张了张口,想要喊一声他的名字,而嗓音被压在喉底,没能作声。
谢缘似乎是想要往前走一步靠近他些,最终却只是站在原地,勉强扬起嘴角对他笑了笑。
琥珀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睁大眼睛,目睹着少年谢缘的身形像风吹柳絮一般飘散开,化成点点碎光向山巅飞去。
最后一线天光燃烧殆尽,夜幕砸了下来。
琥珀的心猛地沉入谷底。
他几乎无意识地追着那丛光点奔跑起来,跌跌撞撞,中途或许绊到岩石摔过几跤,擦破的掌心和膝盖失去了痛觉,阻挡不住他一次次爬起来、机械地迈动双腿往前跑,像是一具失了魂魄的木偶。
等琥珀实在喘不过气停下脚步时,已经不知道自己身在何方了。
“谢缘……”他摸黑扶住山路旁一株倾斜的矮树,弯着腰剧烈喘息,嗓子痛得像是数把刀子在划。
他的这声呼唤微弱得像是自言自语,然而话音落,他衣袍下幽幽散发出亮光来。
脚环的传送感应生效了。
琥珀猛然抬头。
前方不远处的大石块上,出现一抹模糊的浅淡人影。
熟悉的声音从黑暗里传来:“别怕,我在这儿。”
他念一句,谢缘就真的来了。
琥珀急忙跑过去,却听谢缘又说道:“但也……不要靠我太近,我身上的血会烫到你。”
先天神祇轻易不流血,但祂们的血里充盈着最原始的神力,除了祂们自己,旁人只要沾上一小滴就会像被火焰燎到一般疼。
琥珀才不管疼不疼,他箭步冲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