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你看我像是能带好孩子的样子吗?”
她说得轻飘飘的,仿佛真的并不在乎。
但江烬梧却想起,坤离跟他汇报时说起的,在外的时候,涂鄢明明一直在为保胎努力。
他不知道涂鄢明知道自己身体的情况,为什么还会意外怀上孩子,但很显然,她不如自己说的那样冷静。
“那他呢?”
涂鄢微愣,没有说话。
江烬梧叹了口气,“别说他不知道,他若关心爱护你,你即便不说,难道他便发现不了一丝不对吗?”
他是第一次这样劝人,“阿鄢,你想明白,我觉得他不适合你。”
……
“那你呢?”涂鄢苦笑了一下,只是不知道是在笑自己还是笑和她一般无二的江烬梧,“烬哥哥,你如今这样劝我,却让我想起,当初我也是这样想你的,在我眼中,那个坏家伙就是不值得你那样上心。”
“烬哥哥,他又哪里就这么好了?”
江烬梧轻轻笑了下,摇摇头,有点儿无奈,像对待小孩子一样弹了一下涂鄢的脑袋,“小丫头,我跟他可和你们不一样。”
“哪不一样了?”涂鄢心说,那次她问过一回,江烬梧回答,因为他欠那个人的,可她从不觉得,一个人只凭愧疚就能为另一人做这样多。
江烬梧知道以涂鄢的心性大概很难理解他和谢昭野之间纠结又别扭的关系,他抬眸,出神了一瞬,最后依旧只能这样形容:“我们是君臣,你们是爱人,不一样的。”
涂鄢觉得,中原人的感情真的奇怪。
“好了,不拖着你说话了,厨房应该煨着暖粥,待会喝一盅,喝完好好休息,孤的话一直是认真的,你若是改变主意,孤一定想办法帮你,总要努力之后才不后悔,不是吗?”
江烬梧走出去,默书候在门外,他迈着步子去书房,“他走了?”
“谢大人没说什么,奴才说殿下暂时走不开,不见人,谢大人便离去了,只是……”默书犹豫了一下还是说,“谢大人看上去心情不太好。”
“他的心情变来变去的,孤哪有那么多时间管他什么时候开心什么时候不开心?”他神色平静,“随他去吧。”
默书看了眼江烬梧走的方向,“殿下不回寝殿休息吗?”
“这两日积了不少事,孤哪能一直躺着?”
默书心道,他瞧永和殿的那位倒是很乐得自在,就是没有太子帮着处理朝政时,也并不勤勉,唯一称得上上心的就是不停地扶持党派,冷眼瞧着他们相互倾轧,然后达到自己“平衡朝堂”的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