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允之所以这么看重谢昭野,其实是猜到太子的打算。
反正谢昭野迟早要入中枢,也许还会比他预料得要更早,苏允也乐得卖这个好。更不说,他和谢昭野虽然无师生之名,但还是有一段师生之谊在的。
有这么个聪慧又出众的学生在,不久的将来恐怕还要与他共事,苏允还是有些骄傲的。
不过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他把信递给谢昭野:“你来得正好。”
金州爆发鼠疫后,各地都人心惶惶,还有不少外地人有相熟的亲朋好友被困在金州的,但眼下金州封城,鼠疫没有蔓延开,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加上东宫太子不顾安危亲赴疫区,更足以安定民心。没有一个真正心怀底层的太子、未来的大魏君王,更能振奋人心了。
只不过,苏允等一众大臣除了敬佩太子,更多的是担心。
毕竟谁也保证不了,疫区会发生什么。
苏允估摸着谢昭野已经看完了,“你是如何看的?”
谢昭野眉心紧蹙,定定看着信中字迹,“这信不是殿下写的。”
苏允:……
“金州事情如此繁多,殿下没有时间亲自写信也是情理之中,这上头不是盖着殿下的私印吗?”
谢昭野当然知道,也不是怀疑这信的真假,只是此前有关金州的密信都是江烬梧亲自写的,这回不是熟悉的字迹了,他才有些在意。
暂且将这件小事放一边,谢昭野才道,“没有记错的话,这个于参曾在裴中书麾下待过好几年吧?恐怕还得裴中书来定夺。只是……”他眸子一寒,“勾结北狄人,谋害当朝太子,也不知道他有几个脑袋,够不够砍的?”
还有那个什么邝韫,呵,一个乱民头子,竟然还能累得他亲自去救?不知是他的殿下太慈悲了,还是此人有什么得他青眼的过人之处?
“我已经让人去请裴中书过来了。”苏允摇摇头,“这个于参之前趁乱送出奏报,将鼠疫一事上报朝廷,我还赞了他一句颇有急智,没想到竟然是个包藏祸心的。就是不知道,这场鼠疫和他有没有关系了!”
谢昭野脑中掠过近日上京诸事。
秦家倒是出人意料的过分安分了,连长乐宫里的秦贵妃,从春蚕礼之后就一直闭着宫门不大外出,简直是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反而是某几个以前看着听话的人,背地里小动作不断!
光凭于参一个金州军营的副指挥使,必然是没有能力搅弄出这么大一场风波的,他背后肯定还有人!
很快,裴虎到了。他看完信后,怒得直拍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