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武帝都被他堵笑了,哼笑了一声,不住点头:“好。”
有眼睛都看得出来,雍武帝这哪是个笑模样?
“齐怀仁死了?”
谢昭野:“臣正欲和陛下禀告,齐太傅年老体衰,又得知自己的罪行被公之于众,这才羞愧而亡。”
雍武帝看着面前这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小子,什么羞愧而亡?齐怀仁明明是被他气死的!
他究竟哪一点像褚橙的儿子了?
连自己那个出色的太子被这小子哄得团团转!
谢昭野话还没说完,又道:“未免节外生枝,臣已经下令,暂时封了齐府,接下来如何处置,还需要陛下做决定。”
雍武帝冷冷一嗤,半是讥讽,“你倒懂规矩。”
“裴卿,苏卿,你们怎么看?”
雍武帝揉了揉额头驱散倦意,“朕这精神头是越来越不好了。近日倒容易想起旧事来,齐怀仁今年得七十多了吧?”
苏允注意着他的神色,上前一步恭恭敬敬答:“齐太傅已是七十有六。”
雍武帝点点头,叹了口气,“七十有六啊……这个年纪,若是让他安安稳稳去了,也算喜丧了。”
苏允当即意识到,皇帝果然是对于齐怀仁被气死这事有些不满。
“朕到今年,登基有二十七年了吧?这齐怀仁,还是先帝留给朕的,这些年,也算兢兢业业。”他说,“朕不是不知道,他有些自己的小心思。”
说到这,他有瞥了眼面前的几人,呵笑一声,“你们也有。”
“可,他也好,你们也好,总归是跟了朕这么多年的老臣,朕不知道是不是年纪大了,心也软了,总想着,有些事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
这话令裴虎和苏允都有些动容。不管雍武帝有多荒唐,过去做了多少错事,但他们君臣数十年,怎么会半分情谊都没有呢?
两人都跪下,长叹一声“陛下”却只能俯首,不知还能说什么。
谢昭野也跪下,但心头却一直在发笑。
多少忠臣是被他权衡后刻意放任以至于下场凄凉的?
如今对着一些不干不净的倒表演起为君的气度来了?
谢昭野想,若是把这事当做笑话写信去跟江烬梧说,没准还能逗他一笑。
“陛下仁慈。”谢昭野俯首,然后又直起脊背,面无表情道,“多年来,陛下已然厚待齐家,齐太傅辞官后本该归乡,是陛下怜他年老,才特赐宅子留他在上京荣养,陛下如此宽容,事到如今,也不过是齐太傅自食恶果。所谓,贪心不足蛇吞象!”
他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