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下的皮肤光滑而富有韧性,正在思考问题的年轻雄虫完全出于习惯性动作,没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
直到示弱的军长彻底装不下去,强硬握住雄虫美丽修长的手,按捺不住地俯首吻下。
他想要亲吻这只慵懒栖息于自己身边的凤蝶,所以便毫不犹豫地这么做了。
他并没有考虑过阿缇琉丝会拒绝自己。
阿缇琉丝也没有。
他甚至微微仰头,带了点笑意地看着自己的未婚夫——虽然只是出于两人心照不宣的小情趣。
也就是说,他们都默认这个吻会发生。
直到一只苍白、强劲、几乎扼入血肉的手,落在第九军团军长的肩膀上。
英俊优雅的雌虫第一次在阿缇琉丝面前冷凝下神色,他向这只手的主人看去,而在看到夏盖猩红的虫目之前,谢默司已经进入了半虫态。
漆黑狰狞的步足向副官缠绕而去。
第100章
“你没有其他事情要做吗?”
面容清俊沉稳的雄虫面无表情地坐在窗边, 他左臂戴了一条缝着狼头的黑色臂章,身姿端正挺拔,连一眼都懒得去看站在自己面前的雌虫。
刚从精神海崩溃中恢复过来的腓特烈同样面无表情, 他随意地双手插兜, 挺括的军服外套因此带上褶痕, 肩部垂下的流苏随着这个雌虫的走动而微微摇晃,拧起的浓眉已经昭示了这名年轻少将的不耐。
“如果不是玛尔斯大帝的命令,我又怎么会留在这里。”腓特烈语气冷凝,“斯库尔离开后,你们需要尽快推出一个能说了算的人, 而我就是被大帝派来和你们商量这件事的。”
然而事实上,玛尔斯大帝的原话远非如此冷酷——
他要求腓特烈在尊重芬尼尔自由意志的基础上, 将尼普顿的态度传达给芬尼尔,并尽可能安慰刚刚失去了兄长的佐伊。
很显然,雷厉风行的腓特烈少将只听进去了前半句。
安慰人是不可能安慰人的,冷酷漠然以至于接近无情的腓特烈公爵,这辈子都学不会温言软语, 也无法共情理解佐伊的悲痛。
他设身处地思考了一下,如果亲哥谢默司死了,自己大概率会高高兴兴、敲锣打鼓地立刻准备继承尼普顿,力求不让家族陷入一天群龙无首的混乱。
不过自己那个兄长, 估计会活得比谁都久。
腓特烈拧眉的弧度又增大了一点,他冷漠地一屁股在佐伊身边坐下,在对方惊诧嫌弃的目光中开始自报家门, 从双亲血统到目前就职、从个虫兴趣到身高体重,只差把裤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