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追随盖亚宫的六名选帝侯,其中乌拉诺斯已经明确投诚教廷,勒托最近虽与厄喀德那联系密切,但早已不成气候,波吕斐斯则始终置身事外。”
“首都星虽然是选帝侯本营,但我们在此并不占据绝对优势,以免打草惊蛇,绝对不能大规模调遣首都星军团,趁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风口,赫德卫兵直接杀进新庙不给教皇任何组织各部的时间。”
“精神力炸弹确实会杀死很多虫族,但他们堆出的尸体足够后来者踩踏前进,而如果连试都不试,以后只会出现更多无谓的牺牲。”
“我会亲自带领芬尼尔骑兵团为赫德卫兵开道,我们的脊骨会成为铺往教皇死亡之路的砖块。”
这场疯狂梭。哈最终被玛尔斯大帝批准同意。
当他终于首肯这次行动时,那颗已经冷静沉寂多年的心脏终究不可避免地狠狠跳动了几下。
说服他的并非佐伊列出的种种证据,而是伊桑实验室内洪流般的庞大数据,这些数据象征着帝国与神教展开决战的底气,那个被隐瞒在真相外二十年的孩子最终给他们带来了奇迹。
即便这奇迹在斑斑血迹中诞生并且仍需沐浴着鲜血成长,但它仍旧是奇迹。
无法用言语形容的庞大情绪令玛尔斯闭目仰靠在椅背上,他没有像以往那样很快收拾好情绪,而是极其罕见地任由这情绪冲刷他冷硬却疲惫的心脏。
在这片刻黑暗中,他想了很多很多,他想如果佐伊失败了怎么办,他想该怎么告诉兰因阿缇琉丝已经知道一切真相,他想这次首都星应该会死很多很多虫族。
他唯独没有想到自己已经心血耗尽的健康。
从十几岁被推为少年君王开始,玛尔斯已经和教廷对峙了几十年,偌大的盖亚宫从来不是温暖安全的堡垒,他饮着自己的心头血,殚精竭虑地为家族和帝国谋算,从未在此安眠过哪怕一夜。
这个残酷的世界对所有虫族都是一样的。
即将前往新庙的卫兵们面临着战死前线的危险,身居盖亚宫的玛尔斯同样咬牙捱过无数道来自神教的冰冷刀剑。
他的意志仍旧逾过钢铁,他不曾对任何痛苦低头,但他所拥有的雄虫身躯却已经率先响起哀鸣。
如同他前世对阿缇琉丝所说的那般,不是只有阿缇琉丝在痛苦,所有人,所有与命运共舞的人,都在痛苦不已地挣扎抗争,都在抵死压榨着自己的生命之火,去照亮哪怕只有一点的未来之路。
在心中默默计算着时间,玛尔斯只给自己留了五分钟的松懈空暇。
他精准踩着这五分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