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一根根亮起来的, 耳边传来一阵脚步声, 一群穿着朝服的人出现在殿中,对着上面坐在龙椅上的人跪拜行礼。
他眨了一下眼睛,看到自己也在殿中,皇帝喊了“他”的名字, 又喊了一个熟悉的名字,武将打扮的自己和文官打扮的男人并肩而立。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傅时海。
“我们第一次见面是在这里, 但在此之前, 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大名。”傅时海先一步跨入殿中, “少年将军, 一战成名, 乡间三岁孩童都说你是神人, 男孩子更是因为你而想去参军。”
祁砚川回神, 忍不住笑道:“神人?”
“真的, 在他们眼中, 大英雄就是神人。”他极为认真地解释,“书坊、酒馆、田间……何时何地都有人谈论你的英雄事迹,传说天下未出阁的女子都想嫁给你,甚至有男子为你相思成疾。”
“您呢?”祁砚川走到他面前,含笑问他,“你也相思成疾了吗?”
傅时海脸色微红,余光见周围没什么人,才轻轻推了一下他的肩,“没有。”
“真没有?”他表示怀疑。
“我说没有就没有。”傅时海的脸更红了,低头咳了几声,“我当时只顾着读书。”
祁砚川俯身眯着眼睛看了他几秒,直起身子拿出在景区门口买的折扇,“唰”地展开在胸前慢悠悠地扇动,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傅时海不知他又憋了什么坏心思,警惕地盯着他。
“我猜傅老师早早地就对我心生倾慕之情,还偷偷购入我的画像,时不时拿出来欣赏一番……”
“胡说!”傅时海匆匆打断他,发红的耳朵就要着火了。
“我可不是胡说,当年我去过你的家乡,看到了好几幅我的画像,落款的日期最早在我们相识的两年前。”祁砚川胸有成竹道。
傅时海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他竟然看得这么仔细,只能硬着头皮狡辩,“那……也可能是我后来买的。”
“我问过你的家人,他们说那是你去国都之前的心爱之物。”祁砚川收起折扇,一步步将他逼到宫殿后面的角落,巨大的柱子挡住二人的身影。
“他、他们哪里知道我的事情……”他越来越心虚,声音也渐渐低下来,到最后根本不敢抬头看面前的男人;明明是活过一次的人,在一起也有段时间了,可他仍旧像情窦初开的人一样紧张害羞,心跳得快极了。
“傅老师,诚实是美德。”祁砚川抬头轻轻敲了一下他的额头。
“好好好,我承认,一切如你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