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找到真爱。
不甘心。还是不甘心。
裴珩是没法懂刚刚还像一只麻雀般叽叽喳喳像唱歌似的说话的姜明钰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姜明钰的沉默和难过是肉眼可见的,他连骑自行车都没什么力气了, 要不是裴珩在这儿,他怀疑姜明钰可能会找个没人的角落,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仅仅因为他说自己不婚吗?
“你是不是听错了什么,”裴珩说,“我说的是我不婚,我也没说是因为你送我的戒指导致我不婚,你难过什么呢。”
他是真怕姜明钰这个爱哭鬼在偷偷掉眼泪,想掰过姜明钰的脸,仔细地借着月光看他脸上的表情。
姜明钰细声细气的说:“裴珩,你不要再说了,我不高兴你说这个。”
裴珩从来不知道姜明钰会对自己的终生大事这么上心,可如果姜明钰要逼他若无其事畅谈未来的爱人,对他来说是否太残忍了一些,他做不到,“为什么,你有什么不高兴的?难道看到我结婚是你的愿望之一?可我不想,你要我怎么办。”
姜明钰闷闷的警告他:“我要哭了。”
“那些东西太遥远,我一想到就难过。”姜明钰幼稚又执拗的说,“我想和你一直这样骑自行车,路的尽头是路,时间不会流逝,什么都不变。”
他以为自己的愿望很朴实,不知道自己给裴珩出了一个多大的难题。
裴珩并没有暂停时间的魔力,只好绝口不提此事。
他们在车棚锁掉自行车,做贼一样的抱着黑胶唱片溜上楼去。三楼实际上做了两个房间,裴珩很少上楼,从前廖兰英在阁楼上养了一只白色长毛的蓝眼睛波斯猫,那只猫很笨,高点的地方都跳不上去,寿终正寝后,它的小房间就成了一个杂物室。
靠窗台的位置摆了一盆晚香玉,推门进去就闻到那股馥郁的花香,窗户是开着的,凉风伴着花香徐徐地推进房间,白纱材质的窗帘像鱼尾巴,时不时拍打两下墙面。
唱片机放在墙角的五斗柜子上,边上还有一个咖啡机。这是一个气味丰富的房间,姜明钰进去嗅了嗅,很敏锐的在放咖啡豆的抽屉里找到了一盒拆过的巧克力。
他一边装模作样的问:“裴珩,这个我能吃吗?”一边在裴珩开口前,塞进嘴里。
裴珩将窗户关小,拆了姜明钰的唱片,唱片机的唱盘上还在放了一张唱片,这张唱片属于廖兰英,是一张专门的定制唱片。
他不清楚这台唱片机是否还能正常使用,打开电源并连接音响,调整了一下唱针和唱臂的位置,试了下音量和转速。
音响里响起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