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是正常的。他见惯了自己和温念的血。
但温念袒护纪山不常见,他大着胆子拉住纪知宇的手腕,含着眼泪替他爸求情:“知宇,你别打了会出人命的,他是你爸爸。”
纪知宇的眼珠子斜着看过来,看向温念,嗓子发干发粘引得喉结上下干咽一轮。他这会儿火气正盛,忍不住想去诘问温念,当年纪山考虑过他们么。
正欲开口,纪山摸索着墙壁缓缓站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恶狠狠盯着纪知宇:“畜牲,你也不怕折寿。”
“只要你死我前头就行。”纪知宇挡在温念身前,神色戒备,放缓呼吸去调整气息。
“你无缘无故给温念那么多钱,却没考虑过你爸我,是不是你俩早就背着我勾搭在一起了。”纪山的视线转向温念。
纪知宇最烦的就是这种脏水,无凭无据,仅靠纪山自己的臆断。他把自己当作家里的君主,从小就向他宣称每个人的家都不一样,而他这种纪律严明是最好的,以他的意志运行着。
净放狗屁。
温念脸色一白,争辩道:“老师,我没有,知宇也没有。”
纪山嗤笑道:“那他干嘛对你这么好?”
纪知宇烦了,他爱对谁好就对谁好,难不成自己焚膏继晷点灯熬油的努力是为了纪山这个老货么。爱是零存整取,没有无偿透支,他坦然接受自己畜牲白眼狼的身份。
“纪山,你有完没完,没事儿就滚出去。”
纪山没看他,依旧盯着温念:“你不花钱就睡你爸的人,考虑过我的感受么?”
“你到底想怎么样?”
“每个月定期给我打款,我不会再打扰你和温念。”
纪山一副无赖的架势,走到沙发坐下,双肘压在膝盖上,倾身抵着腹部缓解疼痛。还抽了两张面巾纸去擦血,十天半个月没洗过的头屡屡分明,充血的眼睛转了转。
从夹克里掏出手机。
冷白色的光落在他面上,立体深邃地五官投下阴影,拇指在手机上按了几下,嘴角浮出笑意。
纪知宇懒得理他,低声在温念耳边说让他收拾和自己走。
“纪知宇,你别跟我耍花招,实在不行咱们去警局见面。”纪山熄灭手机,拖着腔懒散道,“抛开别的不说,单是你动手打你爸这件事,也够你在拘留所蹲几天的。”
温念愣了,惴惴不安地看向纪知宇。
“你敢报警,信不信我现在宰了你?”纪知宇不受他的威胁,竟真要去厨房拿刀。吓得温念拉住他的手,不敢撒开,怕他敢说敢做。
温念帮他顺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