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纤细的手指扣着瓷砖的缝隙。他悲恸的没有声音,只有喉管在上下,缺氧了。他哭得太凶了,面上出了汗,细碎的发丝黏在白净的额头与两颊,长睫颤抖,像是屈死的艳鬼。
他真的好想纪知宇啊。
他不讲道理地想着纪知宇是他的,只要他忍一忍,纪知宇就可以过得很好。但似乎知宇过得并不怎么样,他不想这样累他——
也不知过了多久,温念哭得晕乎乎,垂着脑袋喘息缓神。
忽然,盥洗室的玻璃门被敲了两下,外面的人没得到回应后,粗暴地推门而入。进来后,便是磨砂玻璃的推拉门,很轻易就能发现影影绰绰地影子。
纪山拉开门,与眼睛湿红的温念撞了个对视。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温念,这么多年过去,温念似乎与当年没有变化,他始终是柔弱无辜的涉世不深的纯美,干净得像是一抹为他停留的月光。
温念黯淡的眸光里没有波澜,脸上泪痕斑驳,他微张着唇气息未定:“老师……”
纪山一时于心不忍,温念的长相不次于他的情妇母亲,是男人们更喜欢地懵懂无知。他们不喜欢太聪明的情人,比如说温悦姿的精明计较,但也不喜欢太愚钝的伴侣,比如说肖明芳的愚笨蠢钝。
温念这种是恰到其份的好。
他蹲下与温念平时,想抬手撩开他面颊上的碎发,但没靠近就吓得温念缩了起来,他以为纪山又要打他,乞求地望着他。
这种反应让纪山有些恼火,他抓住温念的头发将他扯过来,粗暴地帮他擦去眼泪:“念念,我不是有心难为你,你是我的妻子,你不该为我着想么?”
温念的脸被蹭的一片通红,他用力推着纪山的手臂,哭喘辩解着:“老师,我是个男人,我不想做你的妻子了。”
纪山语重心长,目光悲悯,又端出了为人师表的模样:“可除了我没人爱你,念念,难不成你指望纪知宇么。”
他今年四十多了,明显能感觉身体的衰老与机能退化,他贪恋温念的比自己年轻细腻的肌肤。在漂亮的人这里,岁月都不忍心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知宇他再有出息有什么用,你终归和他没有关系,他不是已经离开了么?”
“他没有,他还问我要不要跟他走……”
纪山先是一愣,接着眉头舒展,静了几秒后有了新的主意。他笑得端方温厚,半强硬地将温念拽进怀里搂着,一下下拍抚着他的后背,拇指反复摩挲着他的发际线,低头吻了吻他的发顶。
他知道温念贪恋别人给予的温暖,他的情妇母亲只把他当作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