牲, 连谁能睡谁不能睡都分不清了, 外边儿的野猫野狗才连爹妈都分不清呢, 怎么瞎了眼让你披了个人皮。”
纪知宇没有很生气,他们一贯骂他杂种畜牲白眼狼,真当了他们又不乐意。
“你以为你比我强多少?”
“你还教训上我了?昨夜里我就发现不对劲了,那个点儿你但凡有点分寸就不该在温念床上。”纪山气得眼前发黑,他都不知道该先骂谁了, 一屁股坐到沙发上,双肘压着膝盖垂首。
他是男人, 他怎么在外面睡都无所谓,因为兄弟朋友们都在玩。
他是父亲,他怎么教训纪知宇都无所谓,因为父为子纲。
这间房子这个家里就该是以他为中心运行的,结果温念和纪知宇滚到一块去了, 这是在对他造反。但看着纪知宇,他却生出一种年老疲乏的无力,他老了,他不再年轻了。
从上一次互殴之后, 纪山就对长大的儿子有种隐隐的恐惧,他有些明知的亏心,一时的强大让他忽视了纪知宇也在成长, 冰冷怨毒的凝着他,时时刻刻瞄准着等待给他致命一击。
他老了。
他也快完了。
纪山深吸一口气,环顾着被收拾干净打扫的一尘不染的家, 从皮衣的口袋里掏出一盒烟。两指夹着打算送到唇边,却被纪知宇叫住了。
“温念不喜欢烟味。”
纪山斜他一眼,没听他的话继续我行我素,对着窗户扬了下头:“今天风大,把窗户打开,一会儿味儿就散了。”
纪知宇无表情地望着他,嘴唇动了动,回头看了眼被自己关上的门。无声音的走到纪山对面,中间隔了一张玻璃茶几,虚化的倒映出父子之间的对峙。
“你他妈的是聋了么?”
纪山挑眉看他一眼:“不是,说个脏话还避人啊。”
按照他和纪知宇之间互殴那么多次的经验,只要他不率先出手,纪知宇根本不会动手,顶多是不轻不重的吵回来。但骂人还是第一次,骂的还不痛不痒。
青白的烟雾从口中呼出,丝丝缕缕的飘在他们之间,让纪知宇那双没有情绪的黑眸显得诡异可怖。他一直觉着纪知宇越大越缺乏人的情感,但见他在温念身边时,又表现得像个话少的正常人。
静了几秒,纪知宇还是听话的去开窗了。
春末夏初,微风习习。
纪山斜睨着纪知宇,忽的想起他的亲生母亲了。有一次纪知宇从肖明芳那回来就蠢蠢欲动,变着法得暗示他,肖明芳希望看到他能低三下四地求她原谅,然后带着两个拖油瓶再嫁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