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纪知宇啐了一口,径直走向主卧敲门:“温念,你给我出来,你还要脸就给我滚出来——”
纪知宇厌烦地过去把他拉开,低声警告道:“你再这样我真动手了。”
纪山一阵恼火:“天底下哪有儿子打爹的道理,你倒是不怕遭报应,你有种就今天拿个刀把我攮死。”
说完,他看纪知宇脸色冷了下来,俨然是若有所思的听进去了,挣扎着往地上滚:“畜牲!你宰了自己亲爹,你也落不了好,等到时候你儿子也会这么对你!”
纪知宇的力气很大,不顾他的挣扎拖向厨房,任凭纪山怎么扭曲踢打。
以仰视的视角望着纪知宇,纪山的心凉透了,后脊梁生出了没由的冰冷和恐惧,他四肢无力。这下算是真的要死了,他还无能为力,直到垂首时瞥见拉开一道缝的卧室门——
温念在掩着门望过来。
对上视线,纪山心里顿觉轻松:‘……你要是再不过来,纪知宇可就犯罪了。’
笨得。
一点主见都没有,昨天隔着电话跟他对着吵,结果今天一见还是唯唯诺诺的样子。
纪山说完,再回头就看到纪知宇的脸色彻底阴了下来,有种渗人的可怖。没反应过来就被就他猛地拽进来,同时咔哒一声关上了厨房的推拉门,把温念隔在玻璃门外。
纪知宇把他扔到橱柜墙角,连着踹了好几脚,又抄起桌上的瓷碗砸过去。
挨那么多年打了,早就有经验了,这点和他上次比轻得多。
而且他还很慈悲的给了纪山用手臂格挡的余地,真要是动了杀心,就该拿着桌上的劈骨刀把他爸现在给宰了。
白瓷碗在地上摔得粉粉碎,东一块西一块。
纪山的鼻血呼呼流,一张脸花里胡哨,他捏着鼻子向纪知宇求饶。妈的,在不服软就被真的被打死了,他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人打得那么惨。
“知宇,纪知宇,我是你爹,再怎么样你也别冲动……”
纪知宇用余光望了眼在外面焦急的温念,对他笑了下,摆摆手示意没事。他当着温念的面蹲下来,假装演一下父慈子孝,实则压低声音道:“谁让你跟他说话的,温念是我的人。”
他抽出厨房用纸递给他,面上没有太大的表情,轻笑着警告道:“等会出去的时候,注意自己说的话,要是温念也伤心了,可就没人救得了你。”
阴恻恻的。
纪山擦着鼻血胡乱点头,他相信纪知宇说杀人真的敢杀。
纪知宇撑着膝盖站起来,打开玻璃门就被温念拉住手腕,查看着他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