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黑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衣上的金线偶尔划过几道闪光,虽为父,却比崔迟景高出些。
杨樾微低眼,“怎么,只两个月不见,认不出为父了?”
崔迟景脸上毫无笑意,“父亲此番前来,为何不入宴。”
杨樾眉跳了一下,“不过是迎一个外室女入门,难道还要我亲自来看?”
崔迟景与岑璠见过几面,也知道阿湄同她关系交好,听到这番话,心中不喜,也隐约听了出来,他的父亲此番来洛阳,与他有关。
“父亲此次前来,所谓何意”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上次同你说的事我已经安排好了,这场婚礼过后,你便和你表兄一起回晋阳上任。”
两个月前,他的父亲就来在找过他,说要将他调往晋阳,当时他拒绝了。
就算现在,崔迟景还是坚持。
“我不愿意去。”
杨樾声音又厉了几分,“由不得你。”
“谁说由不得他了?”
父子两人回头,杨樾深吸一口气,脸瞬间拉了下来。
崔迟景听出那阵声音,“阿娘......”
崔迟景的母亲崔芙,乃是崔氏长女,身量放在北边算是矮小,可气势却也担得起长女之名。
崔芙挡在崔迟景面前,握住他的臂,把高出半个头的儿子拽到身后,仰起头,“来,你同我说说,他如何还做不了自己的主?”
杨樾低头俯视她,“难不成他敢违抗圣旨?”
崔芙笑了笑,“你这话骗小孩子也就罢了,骗我?皇帝视你们杨氏为眼中钉,怎么可能下圣旨让你把他带去晋阳?”
杨樾眼神低了点,“我自有办法,你不用管。”
崔芙见他死不悔改,道:“你让他去晋阳做县令,只会给他惹来杀身之祸。”
“那也总比在崔家不务正业,做个闲散官,被推来给晋王府贺婚强!”
“你!”崔芙手指着他,咬牙切齿,拉住崔迟景转身,“我们走!”
“我这是为了他好,你以为我在晋阳护不住他?”
崔芙停住脚步,气的浑身发抖,“为了他好?你保护他?当年你被追杀,一声不响带走儿子,最后却把他推进河里,自己游走了,难道这是为了他好?”
这事说起,对于崔芙而言太过痛苦,她哑声怒吼,“那河水冰冷,若是当时没有我弟弟把他救上来,你儿子早就死了!”
杨樾丝毫不让,“那又如何?他是杨家人,是我的儿子,那种情况我只能带他跳下去,他不一定死,死了也是有骨气的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