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的儿子死在世家手里,那罗氏就是吸血的虫,村里连年水灾,收成不好,好几回大家伙都快饿死了,罗家每次水灾后都要来村里,说只要把田给他们,他们就给村里些粮食,后来大家的田越来越少,村长便想每户凑些粮食还给罗家,把田地赎回来,谁知道那罗家人说,他们只接受村里的人给他们当佃户,不接受换田,大家这才反应过来被骗了啊!”
杨知聿继续问,“那老村长的儿子又是怎么死的呢?”
妇人道:“去岁大灾,罗家又来收田,村长不肯再给,那些人便说要清退村里所有的佃户,村里没了田又没了粮,肯定活不成,老村长的儿子便带了一群人将罗家的长子绑了,谁知那罗家带了官兵来,老村长的儿子被活活打死,村长的儿媳妇貌美,被罗家收去当了奴,不堪受辱,投河自尽了。”
岑璠听完前因后果,攥紧了拳。
杨知聿面色凝重,站起身,向元衡行了一礼,“殿下,我要想问的问完了,要怎么处置,您来定夺。”
元衡盯着那妇人,眼中尽是冷漠,却没下令,岑璠在一旁拽了他,“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这道理殿下应该明白。”
元衡低头看了看,什么都没说,向前走去。
手中的袖子被抽开,岑璠怔了怔。
杨知聿跟着向外走,对她道:“尔朱姑娘就在外面,你去找她,剩下的我去找他说。”
岑璠转身离开。
元衡走出门,向赵巍交代了几句,直直向刚才燃火的祠堂方向而去。
杨知聿找到他,他并未回头。
杨知聿同他并排而站,第一句先是说:“刚才多谢殿下。”
元衡道:“本能罢了,你不必谢,下次定不会再救。”
杨知聿淡然一笑,并不在意他说了什么,“我只是想带你想想原来的你自己罢了。”
元衡面露讥讽,“原来的我?”
杨知聿嘴唇动了动,道:“那些村民不过受人蒙骗,原来的晋王,虽说处事果决,被人说手段狠厉,但其实从不滥杀,断不会想要这些村民的性命。”
元衡冷笑,“那些人愚昧无知,你以为说些大道理,便能改变什么?”
杨知聿脸色骤然肃立,他沉声道:“我今日带你来,并不是来带你看百姓的无知。”
“他们的无知,是因为这个世道,世家门阀垄断仕途藏书,有些东西他们一辈子也无法接触,也无法理解,他们只知道世家侵占田产,害他们只能饿死,可他们并非完全不知善恶是非,你若网开一面,他们会记住的。”
元衡听得有些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