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一带常送给孩童,寓意平安无灾,阿姊自己也有一块儿…”
元衡听罢看向她,岑璠淡然道:“现在不在了。”
珝儿有些惊讶,道:“阿姊的玉佩丢了啊…”
岑璠没有回答,抿了抿唇,躲开了两人的目光。
元衡觉得丢玉佩也不是什么怪事,也没怎么放在心上。
他曾经身上也有一块儿玉佩,听说是满月时母后绘的图案,父皇亲自找人打出来的。
后来杨家被抄斩,他被从宫中被宫侍救出,从洛阳逃走时,船只被找到,他和舅舅跳河而逃,那枚玉佩便在那时遗落在了河中。
郑氏故去的大夫人在彭城有族人,不然当年郑六姑娘也不会去彭城走亲,郑中书令也不可能暗中让自己的女儿假扮他,助他出逃。
那枚玉佩或许也只是郑氏姑娘在彭城的亲戚送的,总不可能真的这么凑巧……
元衡思索片刻,便也收回了目光。
王府远离人烟之处,街上人群熙攘,车轮辘辘,逐渐远离喧嚣。
府内也装点了起玲珑灯火,几盏针刺无骨灯挂在树上,映照枯木,寂静却又温暖。
元衡带两人去了梅园。
梅园的红梅盛放了一批,如今连白梅也长出了星点苞芽。
白雪红梅,凌然傲骨,如冬日里的火焰,能照亮夜空。
她和珝儿并排而行,一半身影被遮挡在梅树后,少年看到满园的梅,不由抬起头。
元衡紧紧盯着两人的背影。
上一个上元节,他在干什么呢?
那时军镇压境,他匆忙逃出晋阳,在赶往洛阳的路上,好似没有上元节……
他想着,不由驻足。
前面一大一小并排而行,园中愈发寂静,唯有脚踩在松软雪地上的吱呀清脆。
一束枝桠从丛林中伸出,矮些的少年的发髻被勾住,她伸出纤手,耐心地帮他解下缠在枝头的发。
静谧中传来她轻声的嘱咐,如同冬日化开的雪。
如果他们也有自己的孩子,他牵着他们的手,该是怎样美好……
元衡不由抬起步子,走上前去。
姐弟二人似都有些怔愣,一个低下头,一个不肯抬眼。
元衡低头,当着珝儿的面牵住她的手。
珝儿到底是闪过一瞬局促,愈发沉静了些。
她的指尖泛凉,他用手心捂热,带着她静静往前走。
岑璠未有阻拦,随他一路穿出梅园。
寝殿内的地龙早已经烧了起来,还有火炉摆放在屋内,被冻僵的手很快便恢复了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