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眸小心翼翼,带有讨好的意味,让岑璠莫名想起田里那只讨食的大黄狗。
可这么多年过去,即便他再叫她皎皎,岑璠心里生不起任何情绪。
老都老了,这么叫挺膈应的。
以岑璠对他的了解,若是她再说下去,也许他会顺着她的话得寸进尺。
于是她没再多问这件事,转而问道:“陛下今日可是去了城里?”
元衡道:“是,我就想去亲眼看看,彭城里现在怎么样,你住在这儿我才放心…”
彭城所处位置重要,这些年的地方官都不错,这几年的官更是勤勉,不知道是不是他有意安排。
只不过再好的官,也架不住皇帝来微服私访,若是彭城的父母官知道,怕是要睡不着觉了。
岑璠唇角勾起,像是在调侃,“陛下来的阵仗,倒是不怕被发现。”
说起这个,元衡倒是胸有成竹,“不会的,这支队伍是朕养起来的一支盐商,你也知道那些贩盐的商人都不老实,这些年私贩盐铁的不在少数…”
“这支商队平日里的排场也不小,此前在瀛洲一带,这次也是第一次来彭城贩盐,在里面掺一些禁军,也没有人会发现什么。”
岑璠静静听着,淡然道:“陛下此番来,倒真实思虑周全。”
元衡紧接着回道:“那是自然,来见你,我自是要什么都考虑到。”
岑璠不肯再说话了,“满满已经睡了,陛下若是累,便去洗漱吧,我收拾了便回。”
元衡站起身,没有立刻离去,沉默许久问道:“你是不是又在赶我走?”
岑璠一副好脾气,嘴角的笑容甚至还没有消失,“若是要赶陛下走,陛下今晚是进不了这院子的。”
普天之下,能同元衡这么说话的也没几个。
可他就是反驳不了她的话,尤其是现在越来越落落大方的她。
元衡沉住气,一步一步下了台阶,而后又向亭中抬头看去,“你那天说可以帮找人,那些人在何处?”
“陛下要找萧晗?”
“有人说最后一次见到萧晗是在船上,我在此处不便让人大动干戈,会打草惊蛇,你若认识水上的人,自是再好不过。”
岑璠未犹豫太久,走下亭去,将腰间的香囊解下来,“陛下明日让人拿着这个香囊,找一个叫屠风的人,她会帮你找人。”
元衡盯着那香囊盯了很久,才从她手中拿走,不知不觉背过手去,摩挲了两下香囊上凹凸不平的花纹。
他客气地道了声“多谢”,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元衡走后,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