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姿态。
被他误解、被胡嬷嬷一众人欺负,被父母责骂,所有受过的委屈,她能忍,只因她喜欢他。
现在她累了,不想这样过下去了。
冷元初就着一块沾满红卤的脆皮烤鸭把碗里米饭吃尽,感慨这家金陵宴果然名不虚传。
说到底,还是王府的饭难吃啊。
佩兰一直紧张小姐的精神状态,从来活泼开朗的小姐,来江宁府这短短半载,说句犯上的实话:
仿佛灵魂被抽离,只剩下一具毫无生气的躯壳在游荡。
佩兰伤了心,坐在桌前吃不下去,冷元初干脆利落帮她夹菜盛汤。
“快吃,吃完我们去把李昭漪接进王府。”
-
璀华阁外,郡王近身侍卫叶骏在来回踱步,看得暗卫栾七头疼。
“你真够胆,王妃的信都敢截。”
叶骏示意他小声点,“王爷刚娶妻时就说,要我们盯紧王妃的动向和书信。”
“你个呆头鹅,那时王爷担心娘娘是细作,现在看王爷提及王妃眉目舒展的样子……”
“在说什么?”
郡王严肃的声音传来,二人俱是心肝一颤。
叶骏将郡王妃的信双手奉上,弓着身子,心头也吃不准郡王会不会骂他。
直到那蟠龙皂靴消失在视野里,他才松口气。
-
璀华阁最深处独属于阁主冥想的房间里,温行川打开天窗,点燃一支沉香,以降魔坐姿静思。
天窗吝啬筛下几缕光线,照在温行川深邃的眉眼上。
山脊般耸立的鼻梁在面颊一侧落了长长的阴影,晦暗难测。
手中捏着的,是冷元初亲笔写下的信。
「请堂兄速来宁,劝父母同意和离,助元妹脱离苦海,切切为盼。」
确实是冷元初亲笔写的,与婚前那封求娶信同样的粟米小楷,工整,直抒胸臆。
让他轻松读出冷元初的诉求,一如彼时急迫嫁给他,今时她又要迫切和离。
和离?
温行川没忍住攥紧手,信纸瞬间皱成一团。
片刻,温行川发出一声喟叹。
的确该结束这突兀且荒唐的夫妻关系了。
温行川看向满室氤氲的青烟,源头的微火正在一点点吞噬细香。
香灰残喘不得,跌落炉内,悄无声息。
作为皇帝器重的储君,温行川自幼时起,在朱墙内,在皇祖父身侧,埋首卷帙浩繁的典籍中,孜孜不倦学习帝王之术。
唯一存疑的,便是情欲之辨。
许是亲眼见过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