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躯体应激后的自我回避。但温行川睡不着,他一直在痛苦思考。
乞巧夜那场刺杀,并非冲着他来,而是冲着冷元初…
温行川呼吸变得急促,他不是没有陷入过困局,儿时刺杀带来的重伤他都挺了过来,在远东沙场上被敌军切断粮草、没有水源他亦反击枭首,缴杀徽帮时面对种种穷凶极恶的明招暗技,他也都一一破解。
唯独在知道冷元初才是那暗中之人要索命的对象后,他自信乃至自负的心里防线被彻底撼动--
一个弱女子,为何会有人要杀你?
温行川似乎比冷元初还无法承担这些,他低头看向怀里呼吸均匀睡得香甜的冷元初。不管白日的她是撅着嘴与他拧着干,还是一脸无所谓的小模样,在她睡着后,那神态永远是这么满足。
冷元初睡熟时,手指偶尔还会随着梦境无意识地动一动,此刻温行川感受到冷元初圆润的指尖在他后背跳动下,又挠了挠,似乎是嫌弃着,拍了一下后又垂了下去,一点一点轻轻柔柔触碰着他。
温行川看着冷元初的鼻尖须臾,而后落吻在那光滑如长梯的鼻梁。
字条,乞巧夜,若是一场针对冷元初的暗杀…
温行川想到此前刑部侍郎跪在面前,说那两个死亡逆贼所中之毒,没有在毒册里查到类似记载,但仵作判断服毒时间不超过一个时辰,且两具尸。身高温之下至今不腐--
温行川忽然起身,险些碰醒冷元初。他将冷元初的双臂塞进被子里,随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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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之时,温行川在长江南岸见到提前回宫的温裕。
温行川进了这宽敞的大辂御辇,未行任何君臣之礼,阔膝坐在温裕对面,眸色冷寂,“冷元初儿时中的毒,是陛下所为?”
温裕一把灭了辂中长桌上的沉香,平淡道:“是朕所为。”
温行川努力克制着问:“为何?”
温裕为孙子倒了杯武夷金骏眉,只道:“越国公僭越犯上,这是给他的惩罚。”
温行川呼吸陡然沉重,冷言:“起初逼迫臣孙娶她,该不会是所谓的恕罪吧?”
这番话完全冒犯到作为皇帝和祖父的温裕,但他注视温行川眸中的冷星子,未作解释,认真品茗。
温行川捏紧那薄胎曜变的建盏,剑眉紧拧,再问:“陛下为何要行刺冷元初?”
温裕粗重的眉毛一挑,放下主人杯,品过茶香后反诘:“朕为何要行刺我孙儿那不想她受一点委屈的爱人?”
温行川冷笑一声,将茶杯摔在案上,“解药给我。”
温裕看着满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