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白了些,大抵是成了坐拥天下的皇帝,不必像做郡王时到处跑,风吹日晒吧。
她见他畏寒,把小茶几上的暖炉推过去一些,问道:“陛下这么些年过得好吗?”
“你不在朕身边,朕怎可能会好呢?”温行川垂首为自己续茶,语气倒是听不出任何哀伤。
冷元初顿了半晌咽下香茶,不知为何心里堵堵的。
沉默环顾这处寮房。想起之前在这里写的那个祈福牌。
看来没有菩萨看过,倒也是,她是被菩萨和神祗抛弃的孩子,又能祈到什么福呢?
她与温行川的情殇是隐匿在宫墙内的家事,于大燕的百姓而言,他们更需要一个仁明之君开辟盛世。
曩昔迄今,唯一心未改,恒为这世间帝王,求诸事顺遂,岁岁康安。。
温行川饮下几盏热茶,眸里掠过些许自嘲,继续说道:
“朕花了很长时间接受你殒命江水的事实。”
“所有人都告诉朕,你不在了,朕不愿相信。从马喇长官司到太仓,朕派了多少人去寻你,可你却躲到海外,和冷元知做起夫妻!”
男人眸光凛冽下来,“朕要姨父率大燕最快的军舰出海寻你,但他,呵,花着朕的钱,竟敢欺瞒于朕!”
冷元初沉下黛眉,急为二爹维护:“是我要他……”
“元初,你从前不是这样的。”温行川知道她想说什么,径直打断她:“这三年,为何不肯给我回一封信,不肯告诉朕你过得如何?”
冷元初摇头轻言:“我不想回。”
温行川把茶杯重重顿在案牍上,死死盯着妻子彷徨的杏眼,怒言:
“你是不想回还是不敢回,或是根本不把与朕的婚姻当回事!冷元初,若真是朕想害你,你更应该回来亲手杀了朕!”
冷元初被他这番无理之言震住,一时思绪混乱。
温行川敛眸望向门扇传人,“赵叡,进来!”
一直在门外候着的新科大理寺卿阔步走来,不多看皇后一眼。
“陛下,娘娘。”
温行川挥袖,“坐下吧。”
冷元初见赵叡带纸笔而来,有些不解,“陛下是要?”
“这位是大理寺卿,把补汤之事讲出来,朕要他去查。”
冷元初怔了怔,瞥一眼提笔待书的赵叡,调整好情绪认真说道:
“民女在月内之时每日喝一盅虫草干贝汤,半个月后发现碗壁有白色的药末,民女嫁入王府前按规矩修习过膳谱,分辨得出那不是汤里能析出的产物。”
温行川冷道:“你为何认定是朕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