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端住景程的双腋,要他直视妻子,在儿子软乎乎的耳畔说了句话——
“阿娘。”景程自然而然说了出来。
“?”冷元初一瞬以为自己听错了,直到景程被捏到了痒肉咯咯笑起来,再说了一句,“阿娘。”
第54章
冷元初怔在原位,望向景程,和他身后的温行川。
这声“阿娘”得来不易,冷元初只觉心口那沉重的大石头被卸下,只是,温行川到底和景程说什么,让他突然开窍?
她靠过来些,想把儿子抱过来。
温行川今日第一次和儿子贴近,自然是抱着儿子不肯撒手,但见冷元初逐渐凝霜的脸色,还是顺着妻子心思乖乖交出儿子,不过在景程回头看他的时候竖起食指落在唇上。
父子俩有了要保守的第一个秘密。
冷元初不喜欢他们这样,直接问温行川,“你和他讲什么?”
温行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从袖里取出雕着四爪文龙的金镯子,带在景程手腕上。
出发前工匠将公主的璎珞圈与这幅手镯一并进献。那璎珞圈的正中便是冷元初的那枚蓝如深海的宝石。而这个手镯,温行川吩咐工匠时想的,是给妻子婚外的孩子一个见面礼。
虽有些歪打正着,但也算是身为皇帝的他给儿子的一个身份上的证明,甚好,甚好。
冷元初对温行川的行为不解,翻过手镯看到那只有皇子才能用的龙纹,心里只道受之不起,边摘边说:“他不是你儿子。”
温行川按住她的手,语气无波无浪,“那他是谁的儿子呢?”
冷元初毫不避讳回他,“冷元知的。”
虽然温行川怀疑她婚前失贞这件事让她生气又伤心,不过既然不准备和温行川过日子,这位前夫因丢尽男人的面子恼羞成怒,与她何干?
在巴尔卡,那些信着上帝的大公王爵,在婚内与别人的妻子偷。情,早就是公开的秘密。
她沉浸在这样的环境甚久,早从最开始的震惊到视若无睹,时至今日,大燕那些鸿儒挂在嘴边的仁义礼智已经约束不了她。
在她有限自主的人生里,不管做何选择,只要能对得起自己就行。至于温行川,非要讲的话,算是她人生的一场意外吧。
没人规定她必须在温行川这一棵树上。吊。死。
所以她说,“景程是我与冷元知的孩子,我在西洋早已组建新家。”
温行川尽可能保持平静的神态看着冷元初。
明明坚定认为妻子在说谎,可他还是被妻子轻飘飘的“新家”二字绞得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