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就藏在她身后的花丛中,可是她分辨不清那是凶手,还是受害者。”
“所以当她听到盔甲碰撞的声音越来越近,再听那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知晓了他是受害之人。既然他如此仓皇躲起来,想必和她一样,是中了恶人的毒。”
“所以她试图控住那个披甲的杀手。唯有救下身后之人,才能活命。”
冷元初移下视线看向天珠,甜美的语气渐渐沾染苦涩,“可是你,没有像她一样变成瞎子,为何再重逢时,认不出来她?”
她不理解又委屈,他娶她的那天,在王府的大殿,于众目睽睽中掀起她的盖头时,为何没有认出她?
如果他能认出来她,或许她能躲过王府恶奴的排挤……
在那场宴席的角落里,他晕倒在她面前,她惊慌失措,像是误入暖房的雀鸟,在花丛中跌了好几跤,才摸到一个人的衣摆,告诉他有人落难,速救……
明明是她救了他,可他在做什么,在恩将仇报!
温行川哽住,一把将落泪的冷元初抱过来,深深埋首在妻子的颈侧。
捏着柳腰的手不受控攥紧,将她完完整整装在怀里。
“是朕的错。”温行川吻着她半露的雪颈,但他不能让冷元初认下秋蘅身份。
他无法与她说,是女大十八变的妻子完完全全出落成芙蓉美人,让他没有认出她就是秋家姑娘、是他的救命恩人,罪该万死。
眼明心瞎,说的就是他吧!因彼时对冷兴茂的仇恨,让他初见妻子时带满了偏见。
对不起。
男人侧首啃咬着她清晰玲珑的下颌,明明该要坦白,该要让娇小的秋蘅在他怀里好好发泄一通,可他不能。
没有必要让妻子认回秋蘅的身份。
秋家几百口人,只有她活下来。苍天无眼,为何要她一个弱女子承受这一切?
“这些都是幻象。”温行川把歉意藏在心里,说道,“元初,不要再想她了,你并不是秋蘅。”
冷元初听罢,滑落最后一滴泪。
她已无力挣脱男人的怀抱,轻轻将下颌搭在他宽厚的肩膀上。
曾几何时,她以为温行川纵使不爱,凭他的身份他的体魄也能给她一方庇佑。
毕竟他是如此高大,每当她心中委屈,第一时间总想寻到他。
就连生熙安那时痛到无法呼吸都在想:温行川还没见到孩子,她不能放弃,一定要将孩子健健康**下来。
宫变时李公公递过来那碗毒酒时信誓旦旦说“这是郡王殿下要你喝下”,哪怕那时的她早已心死,她都在等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