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掌心的那道疤,微妙的痒意迅速攀上心头。
蒙住眼睛是怕她见到地上干涸的血过呼吸,但去冷元知的牢房不得不经过冷元朔的监牢,温行川想罚牢头,也来不及了。
“一会见你二爹时,别讲丧气话。”温行川怕起冷元初为了冷元朔哭闹着寻死,乱了他的计划。
“你把他怎么了?”冷元初强打精神,想要脱离温行川的气息。
她试尽所有方法,冷暴力做了,朝堂辱骂他也做了,直到他讲:“你活着,你两个爹爹才有生路。”
现在的他站在她身后,呼吸有规律地在她后颈铺洒。她的双手分在他的左右掌心里,她走一步,他跟一步,眼睛又被蒙上,只能感知牢狱里的烛火,像是深夜在树林里奔跑时,四面八方的狼眼发出的幽暗的黄光。
“你对他上刑了?”
“别问。”
冷元初颤抖失声,如提线木偶一般被温行川抵着走过一个个监牢。
“蘅姑?”冷元朔率先看到脸色惨白的冷元初路过,立刻从蓬草中站起来。
伴随着关节咯吱声响,这位大燕最豪横的首富沉闷的一哼。
温行川对他上刑不是蜻蜓点水。现在的冷元朔,没来得及替换成囚衣的蜀绸中衣黏在血肉里,鞭刑留下的血痕像几条扭曲的红蜈蚣,顺着肋骨爬向腰眼,喧嚣着一个帝王该有的残忍。
铸铁脚铐碰撞的声音、林珈珞咒骂温行川的话语声,还有满腔的血腥气,足以让冷元初知道,二爹遭遇了什么。
寂静很久,冷元初颤言:“二爹您还好吗?”
“二爹没事。”冷元朔走上前,想要隔着铁栏杆握住冷元初的手,被温行川挥袖阻止。
“二爹,我想寻死,但是想到这条命是二爹给的,我又不能轻易放弃。”
冷元初咬着唇,压抑着哀伤,“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蘅姑。”冷元朔握住栏杆,思考一会问道:“你知道过去,我为何对你严厉?每次到绍兴,从后山到前山,一棵棵树去寻你,抓你下来再逼着你学习读账册、懂商经?”
冷元初短暂从温行川的压迫中出离,努了下嘴,“二爹提这些做甚?不就是嫌我笨,怕我光吃钱庄的稻米不干活,学会了,好让我给钱庄打黑工?”
冷元初气鼓鼓的模样,把冷元朔逗得开怀大笑,又致身上的伤口迸裂,“嘶——”了一声。
“二爹!”冷元初着急,脱口喊着。
“我没事。”冷元朔处理一下伤口再看向冷元初,犀利的眼眸中渐渐有泪堆砌。
伤口感染,他有些头晕,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