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嫆不知道该说什么,不见冷元朝心里焦虑,见了他又恨,现在又说秋蘅是他妹妹?好,她去查,看看这个死鬼嘴能有多硬,为了保那见不得光的外室,不惜拿他母亲来扯谎!
魏嫆问温行川:“我传人护送陛下回去?”
“不必。朕去提审冷兴昌,夜凉,岳母回去小心些。”
“……好,陛下多保重。”
温行川撑着墙,抬眸看着魏嫆走远,一口血吐在地上。
“冷元知,哈哈,朕真是。”温行川挥袖遣散围过来的侍卫,稳住脚步向前走。
“草民愿为无辜族人赴死,但草民有一事想请。”冷元知的话不断在温行川耳边回响。
“请陛下看在元儿天性单纯,对她多担待些,她睡觉喜欢抱着人或是枕头,但是太热会打一下,再推开。
她最讨厌喝苦药,若真生病了,给她在药汤里多放些糖吧。
她胃口从小不畅,餐前要喝一碗温乎的鱼米汤,才好吃得下饭。
还有她不吃油腻,讨厌菜饭,对了,带她在阿拉贡生活时,她经常睡不好觉说梦话。
还请陛下,别阻拦她想做的事,草民在此,叩谢陛下。”
……
温行川来到关押冷兴昌的监牢。
冷兴昌虽与冷兴茂同辈,但他如今年岁不大,四十有八,身材精瘦却通气法武功,曾在少林寺,跟着武僧学本事。
后来主宗这一支,冷兴茂几次争夺钱庄,让彼时的宗主冷兴盛没精力分管旁的宗产,他资历够,便替堂兄代管镖局。
冷氏镖局主要保护钱庄运输金银不被贼人洗劫,冷兴盛死后,在宗族里,冷兴昌也始终站在韩若和冷元知这边,为孤儿寡母讲话。
现在,这位在冷氏宗族里颇有威严的宗产持有者,被一轮又一轮的酷刑,折磨得身上已没有好皮。
温行川取了椅子坐稳,凛漠看着这位嘴比命硬的男人,摸了一下手腕,才意识到,佛珠不见了。
“不说没关系,朕容你养几天,再打。”
“陛下随意,老夫还能扛得住。”冷兴昌自木架上涎下一口血水,颤颤巍巍说道,“老夫要用这条命,换冷元知和别人一条命,你把他们放了,我就招。”
温行川听见“冷元知”三个字,心脏一抽。
“也不知道你是装傻还是充楞。”温行川过了很久才说,“永康七年,你派人行刺过朕,不记得了?”
冷兴昌微微抬起头,用青肿的眼睛勉强看向面前的人影。
“草民与陛下没有任何交集,为何行刺您?”
“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