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用了,疼痛的浪潮稍微退去,取而代之的是虚脱般的疲惫。
纪瓷松开唇,垂眼看着靳舟望的手腕上两排深深的齿痕,几处已经破皮渗血。
“抱歉。”纪瓷哑着嗓子说,伸手想碰那些伤痕又缩回。
靳舟望摇摇头,从床头柜抽了张纸巾按在伤口上。
“比起看你伤害自己,我宁愿你咬我。”他顿了顿,“况且这不算什么。”
纪瓷没有再说话,只是转头看向窗外,她脸色苍白,看上去很脆弱,像是一碰就碎的瓷器。
空气安静了几秒,才听见纪瓷轻声道:“你说……”
“为什么……总是我……”
话音刚落,她就被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熟悉的雪松气息包裹着感官。靳舟望的心跳声透过衣料传来,稳健有力。
“纪瓷,不许多想。”
靳舟望的下巴抵在她发顶,不断收紧手臂,力道大到像是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中。
“你还有纪姮,有江知语她们……”靳舟望的声音有些闷,“你还有我……”
纪瓷攥紧男人的衣襟,眼泪终于决堤,今晚压抑了许久的委屈与不甘,终于在这个安全的怀抱里溃不成军。
她好恨,为什么她是白洁的女儿?
她以为自己不在乎,直到今夜,她才忽然意识到,一切都是她在自欺欺人。
从小,学校里举办各类亲子活动,召开家长会,去参加的永远只有纪正为。许多同学在背后笑她有一个不要她的妈妈,她都假装不知道。
曾几何时,她早就不再奢求那点母爱。
小时候白洁对她干的事情,对她说的难听话,她都可以一笑了之。唯独今夜......
她也是时候该做个了断了。
“靳舟望……”纪瓷抽泣道,只是不断重复着他的名字。
他感受着她的身躯在怀中微微颤料,她的泪水如同炙热的岩浆,一点点烫进他胸膛最柔软的位置。
深藏在心底的心疼再次如潮水般汹涌而来,酸涩感上涌,连带着喉咙有些哽咽。
靳舟望将纪瓷牢牢扣在怀中,用手轻轻拍着她的背。
“嗯。”他应着,喉结滚动,将她搂得更紧,“我在……”
她的泪水像是永远流不完。
印象里,以前的纪瓷从未在他面前哭过,然而重逢到现在,靳舟望早已数不清这是第几次了。
他不敢想,这三年,她究竟受了多少委屈。
偏偏,那三年他都不在她身边。
越是这么想,靳舟望越是心疼到五脏六腑隐隐作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