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以寻各拎一个角,一起抬,对方见状,径直往前走了步躲开。
简以寻似是吐槽地说:“我自个就行。被别人看见,还以为我又欺负你。你还是把手放兜里,好好走路。”
两个人走在路上,起初谁也没说话。
简以寻蓦地出声道:“你刚才怎么没和齐昭平的奶奶说举报信的事。”
初柠双手放在暖和的兜里取暖,厚厚暖暖的羽绒服,是奶奶熬了好几个夜给她做的。
她答非所问地说:“齐昭平在的那个县城,往返江城每天只有一班车。他奶奶应该很早就起来搭早班车,再从客运站走到这里,她没有手机,不知道早自习什么时候下课,应该在这里等了很久。”
初柠没有回到简以寻的问题,而是很平静地陈述着一个事实。
她走了很远的路,年迈的身子背着沉甸的蛇皮袋,里面装满了要带给孙子的东西。
寒冷的冬天,执着地站在校门口等许久,不一定真是怕东西丢了,或许就是想见见许久未见的孙子而已。
她对孙子爱又愧疚,小心翼翼地问着他有没有在学校惹是生非,充满了关切和担忧。
手指捏住衣兜一角,初柠说:“他奶奶只是来看看他,给孙子送点衣服和吃的而已。其他的事,也不重要。”
仅此而已。
简以寻没应。
初柠的话,他似乎一点没听,又好像敛眸思索什么。
初柠默了会,又问:“你不也没说?”
简以寻闻言,随意地一笑:“你个当事人都没说,我多嘴干什么。”
他没那么多管闲事。
下一秒。
初柠轻声说了句:“简以寻,你也把你的眼睛擦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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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刚走到教学楼下,楼梯间就传来道急匆匆的脚步声。
倏尔。
脚步声骤停。
初柠抬头,看见齐昭平站在台阶上,微愣地看着简以寻手上拎着的蛇皮袋。
看了眼冷着张脸的简以寻,他转头又看向初柠,欲言又止。
简以寻“呵”了声,没什么好气道:“你奶奶给你带的东西。”
齐昭平旋即走下,接过袋子。
随即,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很犹豫。
简以寻干脆掠过他上楼,胳膊似是不小心撞了下齐昭平的肩膀,他对着一旁的初柠道:“走了。”
初柠看着有些尴尬的齐昭平,温静地从旁边空着的地方走。
刚走没两步。
初柠依稀听见一句很小声,很扭捏的一句,“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