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人,总得自食恶果。
“安寝吧。”
帝王放下床榻旁的帷幔,脚步声渐行渐远,随后是门扉关上的声音。
夜晚静谧,她甚至能听见偏殿屏风后,萧衍之翻身的动静。
想到和他仅一墙之隔,心跳止不住加快。
她居然和晋国皇帝,宿在一个殿内,不禁思绪乱糟糟的。
理清他方才那一番话后,桑晚满目讶异,苛待公主,所以该罚?
——可皇后只苛待过她一人。
桑晚很割裂,一面害怕,一面又觉得,萧衍之对她有点好。
且从她的观察来看,晋国皇帝虽有嗜杀之名,却也没有滥杀无辜,下午听他们在偏殿议事,南国百姓都得到了善待,军纪严明。
清晨来勤政殿时,一路上也没见到宫女被欺辱。
比起南国的糜烂之风,不知好了多少。
胡乱想着,渐渐睡去。
这一次睡得很沉,再醒来时,天色大亮,已然过了用早膳的时辰,锦书立侍在殿内。
看她已经回来当值,桑晚讶异:“锦书姐姐?”
昨日在殿外挨板子的哭声,桑晚记忆犹新。
没想到锦书忽的跪地:
“谢主子仁慈,救了奴婢,但尊卑有别,奴婢断不敢承主子一声姐姐。”
桑晚错愕,锦书昨日还唤她姑娘,今日就成了主子,不难猜出其中缘由。
“我不喊就是,你先起来吧。”
锦书身后还痛着,起身的动作很是迟缓。
宫里的刑罚都很磨人,桑晚不忍:“你回去休养几天,不急着来我这。”
锦书摇头,“陛下出征只带了奴婢一个宫女,定要尽心侍奉主子,不敢怠慢。”
桑晚只好让安顺找军医,给她拿了些外伤药。
见她又要跪下谢恩,抬手拦住:“等回到晋国,也是你在我身边吗?”
锦书想到珠月,又不好给桑晚直言,是陛下早有准备。
模糊回道:“奴婢应该只跟着主子了。”
“日后既要朝夕相处,也不必如此多礼,免得生分。”
锦书屈膝福礼,应了声:“是。”
母妃还在时,皇后虽也厌恶,但到底不想背上善妒名头,装也装的贤德。
皇帝不管她们母女,身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却不能不管。
故而也有乳母和教习嬷嬷,桑晚对宫廷礼仪制度并不陌生,也曾识字习书。
十岁那年,母妃离世。
猗兰殿本就偏僻,见她无人问津,便渐渐荒废起来,林娘娘想过继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