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兰起身将茶盏拍翻在地,“你敢!皇帝长本事了,哀家看今日谁敢动他!”
他明显有备而来,安顺竟随身带着鞭子,双手呈递给金鳞卫。
“太后不如坐下好好看着,朕到底敢不敢。”萧衍之没理她,转而看了眼桑晚水汪汪的眼睛,又紧了紧扣在她腰间的手:“对不起,是朕来晚了。”
桑晚默默摇头,温声说:“阿晚无事。”
早与晚都不重要,今日这一遭,本就是迟早的事,她心中并无波澜。
萧衍之心揪着痛,冷声道:“打吧,数着点,让太后听仔细了。”
帝王话音落下,金鳞卫便按着宁王跪在地上,石子路面硌的他哭声更大。
鞭子冲着脊背而去,犹如毒蛇吐出的蛇信,蜿蜒迅速,咬上皮肉。
只一鞭,便破了那华服,带出一抹淡淡血色。
姚淑兰激动地向前走了一步,喊了声:“皇儿!”
又向后趔趄,被佩兰眼疾手快地扶住,堪堪坐回椅子。
宁王的哭喊声响彻整个菊园,世家贵女和宫妃看了,皆蹙眉,不忍直视。
金鳞卫下手,没有丝毫放水。
旁边还有安顺,一鞭鞭的报数声透过宁王的哭喊声,深入人心。
萧衍之的手继续轻柔桑晚膝头,声音压得很低,对身侧的姚淑兰说:“太后上了岁数,还是少动怒的好,别轻易死了,让朕报复无门。”
姚淑兰胸口起伏不定,“今日宫外贵女不少,皇帝此举,传出去就不怕世人指责你暴虐无常,连手足都不放过吗!”
“朕何曾在意过名声?太后未免太天真了些。”帝王好似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再说,太后该知道,他为什么要挨鞭子,你不觉得这鞭子很眼熟吗?”
姚淑兰本不忍向萧承基看去,萧衍之如此说着,太后便顺着目光抬眼……
萧衍之:“是不是同太后之前那条,一模一样。”
桑晚听不出他们在打什么哑谜,但姚淑兰一眼便认出,那是多年前,用在萧衍之身上的。
萧衍之从前挨鞭子哪里需要什么理由,姚淑兰每每看到萧承基痴傻的模样时,就满是恨意。
她恨先帝,恨皇族,恨为什么是自己的儿子。
萧衍之为此,没少被当做撒气桶,在萧承基面前挨过无数鞭子,不同的是,他从不出一声,能忍常人所不能。
姚淑兰:“你有什么冲哀家来,他又不懂!”
“朕倒是想,可太后,放过朕身边的人了吗?”萧衍之用手背轻碰了碰桑晚的脸,话语间透着股狠意。
安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