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让她好生歇息,这两日不必来前面儿伺候。
正殿里都是御前伺候的人,萧衍之不在的缘故,倒也不用那样麻烦,无人布菜,桑晚吃起来顺心多了。
和薛瑶有说有笑,倒不拘谨,还能多说些绣活上的针法。
谈及后宫,两人的想法倒是不谋而合,都是独善其身,不争不抢的性子。
只是听得安顺心惊胆颤,尤其是薛瑶,说话十分大胆,令月是她从家里带入宫的婢女,对此早已习惯。
“陛下宠爱妹妹,你今日完全可以不去的,后宫人多嘴杂,宫外又来了许多贵女,都在等着看你笑话。”
薛瑶语重心长,“我虽与妹妹今日才有缘相识,却能看出你是个倔强的人,太后就抓着你这点呢。”
“我若不去,恃宠生娇的名头下午便会传出宫外,仗着陛下宠爱,连太后都敢不放在眼里,还不知要怎么编排我。”
桑晚胃口很小,没吃多少便放下筷箸,“深宫之中,总会有许多身不由己。”
薛瑶掩唇调侃:“妹妹宠爱正盛,若多倚靠陛下,哪里会有这些烦恼。”
“陛下对我越好,我就越害怕。”桑晚说的是真心话,“我在南国不受宠,住在冷宫旁见过太多活生生的例子,帝王宠爱,何不叫人惶恐。”
薛瑶视线飘远:“我当初若有妹妹一半成熟,居安思危,未雨绸缪,也不会毫无征兆,就被遴选入宫了。”
桑晚抬头,看向她伤情的脸,欲言又止。
下午听苏若说起薛瑶的往事,她本可以和自幼长大的竹马恩爱到老,可惜了这桩姻缘。
“姐姐可想过,有朝一日,还能出宫?”桑晚试探地问。
薛瑶回神,淡然笑道:“妹妹说笑了,我进宫,身上背负的就是整个尚书府的希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前朝和后宫,从来都是相辅相成,哪里由得我做主。”
桑晚大抵是懂得,挣不回荣耀,别拖累家族,也是一种自保。
宫女撤下膳食,殿内人少了大半,薛瑶吩咐:“都下去吧,我和桑姑娘聊会。”
侍候的人领命下去,殿内顷刻间只剩她们两人。
薛瑶凑到桑晚耳侧,低声说:“你可知,咱们陛下的母妃姜嫔,当年就是母家犯事,太后去母留子,一路扶持陛下登基,没成想陛下暗中羽翼颇丰,夺回实权后,太后一党接连受挫。”
“后宫不得干政,薛姐姐怎知晓这样多?”
她说的这些,桑晚从南国一路回来断断续续听了不少,早能拼凑出大概,却从不多言。
听薛瑶就这样说给她听,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