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
帝王之心,她真的无法揣度,上一瞬还环着她的人,下一瞬便让她眼睁睁去看徐才人死在自己面前。
如此阴晴不定,桑晚怎能不怕?
萧衍之抬手,似是无奈,肢体已经先一步习惯地抚上她的眼睛。
“害怕?”
桑晚没点头也没摇头,抬眼说:“不想看,也不敢看。”
这语调,倒是有些悲戚。
徐才人必死无疑,桑晚心里很乱。
不是对她怜悯,而是因为自己的心软,才让她走上了一条死路。
帝王没再提什么,牵她进殿。
桑晚目光呆呆,轻问:“陛下,是否沾上我的人,都会有霉运?”
母妃因她死在深宫,林娘娘因她失了宠爱,就连素不相识的徐才人,也会因她丢了性命。
萧衍之却将她攥的更紧,手掌相贴,十分用力。
“朕是在教你,对人对事,应当有想法、有主见,而非盲目心软。徐才人罪有应得,她身上的香料用了十足的迷情香。”
桑晚闻着是刺鼻了些,但没什么影响。
但萧衍之是男子,她担心道:“陛下龙体可有伤着?”
萧衍之轻笑,桑晚这会倒知道关心起他了。
反问:“人是你放进来的,朕若中了迷情香,阿晚可会负责?”
帝王眼底清明,哪里有半点中药的痕迹。
桑晚放心不少:“陛下见多识广,又通识武力,看起来并无大碍。”
萧衍之却不依不饶,双手捏着她胳膊,直直盯着她:“朕问的可不是这个。”
桑晚招架不住,吞吞吐吐地回答:“负、负责的。”
……
午憩后,萧衍之再去宣和殿时,竟将桑晚一同带走。
但有了徐才人前车之鉴,也没人敢来雍华宫自寻死路。
只是萧衍之不想桑晚闷在殿内,索性把人带在身边,看得见,也能安心许多。
宣和殿是帝王平时批奏疏,见大臣的地方。
桑晚虽觉不合规矩,但历来也有宫妃去送汤膳陪侍,无人敢议论什么。
正殿的御案旁已经放了一个略矮些的案几,笔墨纸砚俱全,是专门写大字的狼毫。
案几前摆了一扇若隐若现的薄纱屏风,香雾云绕的图案很是好看。
“今日事情不多,可教阿晚写大字。”
萧衍之大笔一挥,帝王名讳便出现在宣纸上:“阿晚好好练,朕可是要考校的。”
好在今日并不像那日在车驾上,萧衍之在身后环着她,一同握笔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