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看多了难免想到自己,曾经最大的自由,只有冷宫附近那几座废弃殿宇。”桑晚笑容牵强,走的方向也漫无目的。
“父皇厌恶,母妃恨我,本于世间之情爱、自由,早已没了希冀,可陛下……却是个例外。”
安顺走在三人之后,默默跟着,作为内侍太监,并不多言,眼中神情复杂。
珠月心思单纯,不知该如何宽慰,只拿自己说:“奴婢的阿爹阿娘虽然都很好,但还是会为了兄长的亲事,送奴婢进宫换取银钱,给阿兄娶亲。”
她只失落一瞬,又洋溢着笑:“姑娘遇见陛下,奴婢遇见了您,以后的日子肯定会好起来的。”
桑晚淡笑了下,始终沉默。
女子于乱世中本就命运多舛,她如今的境况已是再好不过,却不知还在不满什么,总觉心底那块地方空落落的。
她本想问问苏若,但身边都是萧衍之的人,自然无法问出口。
帝王对她越好,桑晚心底就越空。
他们之间的感情来的莫名其妙,萧衍之对她的宠爱没有一个强有力的支撑点,仿佛随时都会瓦解。
况且她今晨直言相问,却换来帝王的回避……
桑晚闲逛的方向,是后方错落有致的营帐。
安顺跟着的缘故,她也不怕迷了方向,可眼前的帐子外,却跪着桑慧月和桑绮南。
身形恍惚,看起来摇摇欲坠,也不知跪了多久。
那日玲珑坊门前一别,才不过三两天的时间,两人却变得憔悴不少。
虽然面儿上妆容精致,身上所穿戴之物看起来价值不菲,在她们身上,却已然衬不出半分华贵。
“那是谁的营帐?”桑晚轻声问。
安顺上前解释:“回姑娘,应是荣国公世子的夫人,世子妃娘娘的。”
居然是姚绍明的正房夫人,世子参与祭祀后已经去山林围猎,这里剩下的都是女眷随从。
听到声响,桑绮南微微侧头看了眼桑晚,却被身侧较为年长的下人扇了一耳光。
刻薄道:“娘娘罚跪,南姨娘还是不要坏了规矩,瞧瞧慧姨娘,不愧曾是嫡出,规矩就是好。”
桑绮南甚至没敢捂脸,重新跪好。
那日管带还叫她们一声慧夫人、南夫人,以为至少在地位上,能得到丝优待。
如今看来,一言难尽。
桑晚心底烦闷,不愿看这些,刚转身欲离开,就听那婢女又说:
“既亡了国,来我们大晋就该奴颜婢膝,有规有矩才是,整天就知狐媚世子爷,秋狝这种场合,也是你们能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