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听到要将索尔丹遣送回北狄的话,因为圣女……会被送去祭台,以身饲鹰。
好在帝王只笑着说,届时姚家倒台,不论是后宫,还是女眷,都全权交由桑晚做决定,他并不插手。
翌日清晨,秦臻儿一早便起来候着。
身上几乎没有行囊,只将身上的宫装换下,换成了宫中侍女的衣着。
额前的花钿用厚重的脂粉遮盖,脸上的绝色容颜,也都被遮的寻常,还在眼下点了颗极小的痣。
桑晚从内殿出来时,她已经等候在院中,和珠月站在一处,并看出太大区别。
适才梳妆,桑晚命苏若从金匣子中取出两张银票。
这会苏若已走向她,浅浅福了一礼。
“别院中有照顾您的婆子和下人,是陛下在宫外以庄子的名义采买,并不知晓您的身份,秦姑娘可以放心,这银票是我们姑娘私心,即便只有十年可活,也别辜负了自己。”
秦臻儿眼眸垂泪,倏地跪下,苏若并未拦着,只侧身让开一步。
“姑娘大恩,臻儿没齿难忘。”
桑晚看不出有多高兴,上前亲手将人扶起,笑着摇摇头,眼中饱含的情绪过于难言。
她无法想象,眼睁睁看着自己生命流逝,倒数着过日子该是多痛苦的一件事。
但能做的,她都做了,已然无悔。
“可还有什么要带的东西?”
秦臻儿摇头,“这里的东西,都不是属于我的。”
“的确没什么值得的。”桑晚松开秦臻儿的手,转身上了轿辇,“走吧,送你离宫。”
珠月自然跟上,秦臻儿穿着宫女服饰也跟在另一侧,低着头,瞧不出端倪。
在宫门口换上马车,两人都随桑晚一同上去,直到相安无事地驶出宫门,秦臻儿才松了一口气。
桑晚:“今日之后,宫里的秦采女已经死了,会择日下葬,至于在宫外叫什么,你自己定,但不能再用这个名字。”
马车摇摇晃晃,安顺在外驾车,向着东隅林婉柔的府邸驶去。
秦臻儿毫不犹豫地点头:“
这也不是我的本名,是在卖去青楼时老鸨取的,太后的人买走我,便沿用了。”
桑晚也没想到这名字的由来竟这样不值,“那便叫回你本名吧。”
秦臻儿心中谨慎,“若取母性,我可唤江玉儿。”
桑晚没回应她,掀开马车前的帘幕,问安顺:“可听见了?”
安顺侧头回话,已经改了称呼:“奴才听见了,会让户部给江姑娘做好身份贴送去庄子上,您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