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做?”
“不拘价钱,哪怕几十上百两,做得卿卿满意便可。”杨六很是随意道。
排行第六,非长非幼。几十上百两银,是以前巧绣坊一两年的收益。
温屿沉吟了下,道:“杨公子,我冒昧问一句,不知六公子来自城中何家?”
“那道你不知?”杨六朝荀舫扫了眼,抬起下巴道:“我出自明州府杨氏,杨氏做海商多年,在明州府京城皆有铺子。如今杨氏由我阿爹当家,吉庆街上的番货铺,银楼,皆是杨氏的铺子。”
温屿眼睛一亮,吉庆街繁华,番货铺与银楼她都进去过。里面随便一件稍微起眼些的宝石头面,碧绿琉璃瓶装着的各式香水,她将全部家当卖了都买不起。
怪不得杨六口气那般大,不过温屿还是有顾虑,她只有半条销金衫裙的本钱,折进去就一无所有了。
“杨公子打算将衫裙送给哪位小娘子,府中长辈可知道?”温屿问道。
杨六眼一瞪,顿时将陶碗往案几上一搁,恼怒道:“温东家,你打听这般多作甚?莫非你以为,我出不起这区区几十上百两银?”
“杨公子莫要生气,我并非这个意思。”
温屿赔了声不是,道:“府中大人总会以为我们好,读书人莫要贪玩,莫要去些风流之地,必须埋头苦读,高中状元。除去读书听话,便无其他事。要是杨公子长辈知晓,哪怕不心疼银子,会以为杨公子虚度光阴,怪旁人带坏了杨公子。尤其是杨公子的卿卿,只怕讨不了好。”
杨六被温屿的话说到了心坎上,脸上的怒意不知不觉散了。
“再说做衫裙,须得量好尺寸。一次不行,中间还得量,大了小了,得随时修改。我也要亲自看看杨公子的卿卿,看她适合哪种颜色,艳丽或是素雅,也要征求杨公子卿卿的意见,看她的喜好。”
杨六听得呆住,道:“做件衫裙,竟然这般麻烦,平时我的四季衣衫,绣娘是来量过大小,便再无后续,只管送上新衫便是。”
温屿道:“要做艳冠群芳的销金衫裙,肯定要费心思。腰松一寸,显得松垮,紧一寸,会行动不便,挤出赘肉。肌肤黑,白,适合的颜色皆不同。”
到这时,杨六对温屿已经信了七八成,“你说得有理。卿卿在群芳楼,名叫丽娘。”
这时他笑起来,眼神瞟向荀舫,不怀好意道:“温东家可方便前去找她?”
温屿想都不想,一口应承道:“当然方便。”
杨六被温屿的干脆利落惊住,他笑得更欢快了,“温东家是豪迈人,端看在书院前叫卖便能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