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两旁的景色。
“他们真是不怕冷啊。”路过酒楼,温屿看到彩楼底下穿着单薄,与客人们巧笑倩兮的姐儿们,侧开身让荀舫过来看热闹。
荀舫探过身,伸手拉下车窗:“有甚好看的,快关好,我看你是想生病了。”
温屿朝他翻白眼,顺势用肩膀将他顶开:“要是我真生了病,都是你这个乌鸦嘴害的!”
“何为乌鸦嘴?”荀舫好奇问道。
“好的不灵,坏的灵。”温屿粗暴简单地解释,将车窗再拉了上去。
“哎呀哎呀,你瞧,他身上穿着的是毛料大衣!”温屿指着从马车上下来,走进酒楼的男人。
温屿给林裕和与梁逊生做了两身毛料大衣,与她想象的不同,毕竟大衣样式改动太大,起初并未引起任何的反响。
直到来年入秋后,陆续有两个富绅找到巧绣坊,指定要做林裕和所穿的毛料大衣。
不过男人的衣衫花样少,毛料大衣利润不高。其他如锦绣坊,云秀坊等也开始推出模仿的样式,巧绣坊只接了三四笔大衣的生意。
荀舫身上也穿着毛料大衣,温屿也一样如此。让陈玉娘给她做了两身,一身青色,一身灰色。她身形中等,大衣只到大腿根处,如此一来,就不显得臃肿笨拙。
“好了好了,温东家最最厉害,全大周衣衫的时兴样式,一定要看巧绣坊。”
荀舫笑着说了句,不由分说将车窗关上了。只要她去开窗,便会被他无情制止。温屿争不过他,只能偃旗息鼓。
过了小半个时辰,在温屿腰都快断掉时,终于到了林裕和的宅子。
京城寸土寸金,两进的宅子,带着比箩筐大不了多少的小花园,寒冬时节花木枯黄,只有铁树矮松见得到绿意,两颗梅花绽放出花骨朵。
屋子收拾得干干净净,笼了炭盆,一进屋就暖烘烘。被褥松软,茶水香浓。只久未住人,透出一股子淡淡的陈旧味。
林伯的妻子赵婶子带着一个粗使婆子送来热水,两人更洗出来,饭菜已经摆好。
京城的饭菜与明州府差不多,只气候不同,新鲜的菜蔬少些,只有些萝卜菘菜,连常见的冬葵都是稀罕物。
不过京城的羊肉几乎不见任何的腥膻气,吃进去还带着回甜,简直鲜掉眉毛。炊饼汤的面更是劲道,加上鸡汤,温屿吃了一大碗,浑身都变得暖洋洋,躺在榻上舒服得直叹气。
“瞧这榻,哈哈哈,看到真是太高兴了。”温屿抚摸着能舒服背靠着的窄榻,在京城能看到他们推出的家什,吃饱喝足之后,一股子自豪油然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