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兄弟极为忌惮,尽管林贵妃所出的小皇子尙年幼,大皇子心机深沉,身边围着一众聪明的谋士,定不会掉以轻心。”
张都知倒台,定也有大皇子在里面推波助澜。沈白卿趁机被剪除掉,林裕和身为小皇子的亲舅舅,又是一方豪富。
大皇子他们会如何做,温屿不敢细想下去。
“我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明州府文风鼎盛,朝野上下出身明州府的官员众多。明州府官员向来看重乡党,很是团结。大皇子不敢做得太过,陛下都不敢轻易得罪明州府一系官员,大皇子更不敢。”
荀舫笑了声,道:“大皇子妃来自庆国公府,你曾经给大皇子妃画过花样,又是大长公主的座上宾,京城的贵妇人小娘子们对你都赞不绝口。我也沾了你的光,大皇子没有针对我。林裕和终究只是一个商人,又远离京城,你无需太过担心。”
温屿没有笑,道:“弘治年间,珠宝商人冯谦,王通,李祥等,以莫须有的罪名,被朝廷抓进大牢,财产皆被抄没一空。天启年间,大商户吴养春,先后捐助朝廷饷银五十万两,被朝廷看上了,追索所谓的“赃银”六十万两,将吴家父子抓进大牢,亲邻族党无不株连。吴氏父子惨死狱中,吴妻自尽,顷刻间家破人亡。像是这样的事情,数不胜数。不知你那里可有大明朝,弘治年间,在后世被称作“弘治中兴”。”
荀舫没听过大明朝,温屿说的这些,他也见过不少。
富绅商贾对朝廷来说,好比是大肥羊。张都知沈白卿之事,未必没有隆庆帝的默许。毕竟从他们家中抄没的家财,一半入了内帑,他的私库。
林裕和巨额的家财,犹如令人垂涎的大肥肉,多少人在背后虎视眈眈,想着扑上去咬一口。
温屿的巧绣坊生意在大周赫赫有名,但她迄今为止,始终没有搬到吉庆街。
甚至,巧绣坊连店堂都没开,一直维持着中等大小的规模。
不只是商贾,士绅官宦亦如此。盛极而衰,旧时堂前王谢燕,飞入寻常百姓家。
何来的延绵不息,如石榴树,开花,结果,凋落成泥,方是不变的规律。
“在你们那里,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荀舫轻声问道。
温屿望着前方,怔怔出神。不知是她没有听见,还是其他,她没有做声。
不知过了多久,温屿哑声道:“我赶着将这些花样画好,最迟后日,我们就可以启程回明州府。”
“好。”荀舫没再多问,亦没提他们以后。
他要进翰林学士院当差,她可会跟着他前来京城。
要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