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伯陈婶忠厚可靠,两人也上了年纪,再不走动,以后就走不动了。”
林裕和顿了下,道:“庆喜跟着我走了许多地方,他始终觉着明州府最好。我让他去别的地方,他说甚都不愿意离开。唉,真是个傻子。”
温屿道:“正好,我也这样以为,还是明州府最好,哪里都不想去。要是他不嫌弃,他可以来找我。反正我现在厉害了,荀舫进了翰林学士院,以后我是翰林夫人,没人敢来找我麻烦。”
林裕和望着温屿,半晌后,艰难地道了声好。
两人说着以前的种种趣事,不时哈哈大笑。最后一坛酒也空了,星辰隐去,天际一片漆黑。
温屿撑着摇摇晃晃坐起来,嘟囔道:“我要回去睡了,你也早些歇息。”
“好。”林裕和起身,跟在温屿身后下楼梯。
四周伸手不见五指,林裕和伸手握住温屿的手臂,无声护送着她。
木楼梯吱吱呀呀,伴随着两人的脚步声,呼吸声。
到了地上,林裕和神色痛楚,克制得人都几近颤栗。他亦只贪恋地微微停留,很快就松开了手。
庆喜不知从何处闪出来,手上提着一盏灯笼,昏黄的光,撕开了黑暗。
林裕和沉默了下,道:“庆喜,你送温东家回去,这段时日你也累了,就在温东家处好生歇着吧。”
庆喜神色哀戚,眼眶一下红了,嘴唇翕动着,欲将说话。
温屿笑着打断了他,道:“庆喜,你老爷都开口了,你可不许嫌弃啊!”
庆喜喉咙被堵住,朝着林裕和长揖下去。良久之后,他直起身,提着灯笼,侧身在前引路。
林裕和将温屿送出门,看着她上了马车,转身回了角门。
马车缓缓驶离,温屿也没有与他道别。
谁都讲不出离别。
就如他们都不提生死,不敢揭开那层面纱。惟有这般,方能面对深不见底的黑暗与难过。
回到书院巷,荀舫彻夜没睡,一直在等着她。闻到她浑身的酒味,他也没多问,道:“回来了,去洗一洗,好生睡一觉。”
“你替庆喜安排间屋子,让他也好好睡一觉。”温屿哑着嗓子说了声,便拖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荀舫忧心忡忡望着她的背影,对庆喜道:“你跟我来。”
庆喜默默跟在荀舫身后,到了屋子前,荀舫停下脚步,道:“这里温静诚平时住着,你以后就与他住在一起。”
“有劳荀翰林了。”庆喜一礼下去道。
荀舫默然了下,“林伯与陈婶子也来了明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