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继续说下去。
事实摆在眼前,温屹若是十五六岁的少年郎,万事不管只为读书,勉强还说得过去。
他们夫妻日渐苍老,沈氏眼睛一日不如一日,要是她做不了绣活,绣庄根本请不起绣娘,只能关门大吉。铺子早已破旧,就地还值几个钱。
温屹已经成亲生子,一事无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自己都养不活,何况是养一双儿女。
绣庄赚得的几个钱,都花在了温屹读书上。考功名不易,读不出个名堂的多了去。他们小门小户之家,不仅无力支撑,温屹还读成了废物!
温屹见温沣怔怔站在那里,沈氏一脸忧愁,直觉不妙,着急道:“阿爹,你别听妹妹打胡乱说,她一个闺阁小娘子,什么都不懂,先前她夸下海口,吹嘘自己会画花样,白花了银子不说,差点得罪了贵人......”
“阿爹,阿娘,外面有人找妹妹。”这时,蒋慧娘一身灰走进来,紧张地道:“听那人自称叫重山,是什么荀......”
听到重山,温沣顿时脸色一变,忙朝前面店堂跑去。温屿放下碗,朝呆在那里的温屹抬了抬下巴,挑衅地哼了声。
温沣打开门,见到门外站着的荀舫与小厮重山,脸上堆满笑,忙恭敬地道:“公子来了,让公子久等了,公子里面请。”
荀舫矜持地颔首,负手在后走进门,四下扫了一眼。店堂昏暗,温屿施施然从穿堂走来,他视线在她身上微微停顿,对重山道:“去将门窗都打开。”
温沣急着去卸门窗,重山赶着上前帮忙。温屿上前见礼,道:“许久不见公子,不知上次的花样,公子可还满意?”
荀舫对重山道:“将花样拿来。”
重山将怀里揣着的花样拿给荀舫,他将花样放在柜台上,温屿走过去,打开了卷起来的花样一看,忍不住乐了。
每张花样旁边,像是批阅考卷一样,都批注了小字。
“画工稚嫩,呆板,匠气。”
“字不见根基,风骨。”
“直白,落于流俗。”
“多谢公子指点。”温屿只说了句,便收起了花样。
既然不满意,就不打算在绣庄做衣衫。理念不同,沟通起来很麻烦。荀氏她惹不起,没必要再多言。
荀舫打量着温屿,见她准备转身离开,不禁意外了下,“娘子的花样,并非没可取之处,字写得虽不好,勤能补拙,娘子当勤加练习才是。”
温屿哦了声,道:“公子认为,花样的可取之处在何处?”
荀舫道:“花样看似简单,颜色搭配适宜,不失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