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胜寒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摁掉抖动的手机,伸手调高了车内温度,然后脱下那件神色西装外套,抖开,递给她。
雨声被隔绝在外,车内只有雨刮运作的声音,车窗上雨水粼粼流动,扭曲的路灯透进来,映在温胜寒的脸上,形成粼粼流动的光斑。
似曾相识的局面。
顾蜻游看着手中的衣服,心里一时五味杂陈。
温胜寒开始打电话。
他说的不是汉语,也不是英语,顾蜻游听不懂,只能从他严肃的表情推测出,他是在处理事务。
侧耳听了好一会后,她放弃了,在那不疾不徐的声音中,眼皮开始打架。
淋了一场雨,她的脑子昏昏沉沉,各种思绪在其中乱撞,像一台坏掉的机器。
哭完之后,只觉得精疲力尽,强烈的情绪发泄并没有让她觉得舒坦,更多的是不知何去何从的空茫。
她不知道温胜寒为什么会出现在西城区脏乱的街头,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让她上车,也不知道他要把她带去哪里——或者说,她昏昏沉沉又自暴自弃地想,带她去哪里都可以,只要能让她逃离那个压抑的地方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