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
她鼻尖动了动,贪婪又不带任何欲念地深嗅着他身上的味道,是积雪深林清苦的味道,混合着一股成年男性独特的气味,顾蜻游只莫名地觉得心脏又酸又涨,涌起一股又一股令她想哭的冲动。
她没有办法不心疼他。
即使知道,大概率不会发生令她害怕的事,但她还是无比庆幸自己的固执。
她没办法想象,如果昨天晚上,温胜寒一个人上山,一个人静静地面对这场雪灾,一个人默默地承受着那些回忆的折磨,会是一副怎么样的场景。光是简单想想,她就觉得无比心疼。
黑暗中,顾蜻游轻轻吸了一下鼻子,呢喃一般叫了他一声:“温先生。”
“嗯?”
他的声音有些晦沉,又有些沙哑,但听起来却性感极了。
顾蜻游无意识地蹭了蹭他,又叫了一声:“温先生。”
顿了两秒,他又应道:“嗯。”
“温先生……”她的声音低了下去。
这一次,他久久没有回答,手一下又一下地抚摸着她的头发,鸦羽般的触感,轻柔又顺滑。
温胜寒低头,在顾蜻游看不到的黑暗中,一个吻悄无声息地落在她发间。
然后,他把下巴搁在她头上,闭上了眼睛。
谁也没有再说话。
狭小、逼仄的空间内,他们听不见外面风雪敲打窗户的声音,只有彼此近在咫尺的呼吸声。
这是一个毫无杂念、毫无暧昧的拥抱,广袤无垠的天地间,两个孤独的灵魂在寒冷和黑暗中相互取暖。
后面的事情顾蜻游记得不太清楚了,她只记得,在不知不觉中,他们两个都睡着了。
强烈的情绪波动往往会给人带来无尽的疲惫感。
外面的风雪像是要把天地撕裂,有什么东西被卷进了风中,“砰”的一声撞到了门上,整座房子好像也随之一震。
顾蜻游被吓了一跳,黑暗中,她缓缓睁开眼,眼皮重得厉害,直直地往下坠。
温胜寒似乎没有醒过来,刚才那声巨响,也只是让他下意识地抱紧了她,力度之大,让人骨骼生痛,顾蜻游迷迷糊糊地抬头,看到了他紧蹙的眉头。
昏暗的视线中,男人的肤色也白得像雪,好看的五官叫人不禁联想到古希腊的神祇。
几乎是下意识地,她伸出了手,轻轻碰了一下他的眉间。
然后,像是完成某种谨慎的仪式般,她抬头,用嘴唇碰了碰他的唇角,动作轻柔得叫人毫无所觉。
做完这些,她无声笑笑,安心地再次闭上了眼。
食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