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就明白过来,他为什么后来会突然愿意资助她。
大概是,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场景,让他想起了像货物一样被人送出去的钟禾。
他害怕她也会走上绝路,会重蹈钟禾的覆辙。
“温胜寒……”她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一次又一次地叫他的名字。
温胜寒突然伸手盖住了她的双眼,掐着她的腰,半压在书桌的边缘,低头咬住了她的嘴唇。
视野受限,她感受到有温热的液体落在自己脸上,辗转没入两人交缠的唇齿,一片咸涩。
心脏是酸胀的,她终于得到了完整的、毫无保留的温胜寒,但是心里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大概心意是相通的,她因他的痛苦而痛苦。
也是此时此刻,她才终于明白了,他没有把她当做钟禾的替身的真正含义。
因为他从前和她相处的每一刻,想起来的都不是和钟禾相处时的美好,而是他没能救她的愧疚和遗憾。
他是带着赎罪的心态的。
所以同样的,他才会那么害怕自己会伤害她。
因为他真的没有更多的东西可以失去了。
纠缠到最后,温胜寒把头埋进她的颈窝处,静静的抱着她,以此平复过快的心跳。
“温胜寒,”顾蜻游用脸蹭了蹭他肩膀,小声说道:“清明节的时候,我们一起……去看看小禾吧?”
环在腰上的手臂收紧,良久,温胜寒应了一声,语气带着潮意:“好。”
*
两人洗了一把脸后才敢下楼。
晚饭已经做好了,客厅里弥漫着一阵饭菜的香气,韶姨将最后一碟青菜放在桌面上,招呼两人赶紧去洗手。
顾蜻游坐下后,夸张地“哇”了一声:“韶姨,您好厉害啊!怎么做了那么多菜!”
说完后,她夹了一块糖醋排骨送入口中,还没咽下去,就立刻口齿不清地捧场:“太好吃了!”
韶姨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连忙又给她夹了几块排骨:“喜欢就好,多吃点。”
气氛其乐融融,久违的笑声充斥着饭厅,顾蜻游一边吃饭一边和两位老人说自己留学时的经历,逗得韶姨笑得眼泪都冒出来了。
讲到兴上时,陈伯兴致勃勃地开了一瓶樱桃酒,正要给顾蜻游倒上,被温胜寒严厉制止了。
顾蜻游眼巴巴地看着陈伯把酒收好,无声用眼神谴责温胜寒。
温胜寒无奈,趁着无人注意的时候,靠过去和她咬耳朵:“不记得之前的事了吗?怎么还敢喝酒?”
顾蜻游知道他说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