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又过了一会儿,空有些迟疑地、声音缓慢地说道,“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确实存在着一些疑点……我不太确定。”
“我不记得我的文明是因为什么原因覆灭的了,我只是知道世界上存在着无法逃避的灾难,而这场灾难迟早会来到我们这个文明,所以为了避免毁灭,我们必须准备着延续文明的办法。”
在他的印象里头,他只是记得自己知道“文明有灭顶之灾”,并且已经覆灭了,他和妹妹各自承载了一半的文明,跨越星海来到提瓦特。
但是这个过程,他却完全没有印象。
他看到了文明覆灭的样子吗?
没有。
他知晓那种灾厄到来的表征吗?
没有。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文明是在什么时候把整个文明从上到下地打包好了之后塞进自己和妹妹的大脑之中,以记忆的方式存在下去的吗?
不知道。
仔细数起来的话,好像他不知道很多他本应该知道、或者至少有所了解的事情,他的记忆似乎是有偏差的——虽然空觉得这或许是一个被培育出来的孩子所必须付出的代价,那就是只拥有一部分的记忆。
然而如果是因为时间的话……它确实也能够说得通。
如果一个能够在时间的上下游穿行的文明发现了自己的死期是避无可避的,不管他们躲藏在时间的何处都会被追上,那么他们选择将自己的信息备份,并且运送到另一个世界,另一个还没有升维的世界去,并且在那里成为再度生根发芽的种子,这也确实是很合理并且具备可执行性的操作。
空于是在思索片刻之后,很是决断地对南红说:“我无法确定创造出了我和妹妹的文明究竟是怎样的一个文明,但是,既然我是降临者,能够不被这个世界的一些基础规则约束,也能够不被世界树记录,那么,我愿意将我的身份换给你。”
坎瑞亚灭亡的瞬间仍然会在他眼前重现,亡国之后的王储逐渐逐渐地发现自己对于这个国度、这个国度中人民的愧疚。
这些情绪生长的速度很快,在他的旅程中,随着他接触到越来越多的提瓦特人,越来越多地认识到坎瑞亚人想要争取自己的命运的根本目的是多么的“理所当然”,空也就越来越认可自己坎瑞亚王储的身份。
在空的身上有很多的头衔。
头衔这个东西意味着什么呢?
头衔其实往往是可以和责任划上一道约等号的,从某处得来了一个头衔,意味着从某些人那里获得了一份认可,从此需要为一些人负责,成为他们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