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套“为了替裴濯报仇,以身为饵”的痴情种说法说法,他是天底下最不可能信的人。
当日大理寺初见,南荣宸便有求死之意, 滔天自毁之欲该是心里满得装不下了,才溢到眼底。
可又藏起得很快,表面上起居饮食、一言一行都看不出任何异样, 让人防不胜防。
好比现在,他也跟着草木皆兵到,简直要怀疑南荣宸用那软嫩舌尖尝完橘子汁,下一秒就会咬舌自尽。
南荣宸看向窗外青葱绿意,一路车马的眩晕之意散去些许,“孤做太子的第三年,也可能是第四年,记不太清。”
毕竟加起来都已经过去两辈子。
“朝中有过一桩巫蛊案,牵扯甚广,当日先帝就在九安行宫称病不出,看孤以命相搏。不过么,孤也没吃亏,先帝特意在九安行宫建盈月泉,以示补偿嘉奖。”
“孤也是想在那处遥谢先帝,当然主要还是看美人,美人谁不喜欢?”
他说完这些不相干的话,三指转了下裴濯拇指上的玉指环,还是当日他在大理寺为了做戏赏出的,裴濯竟也还真戴着。
有这毅力,裴濯报仇不成功都是老天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