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住襄王费尽苦心,还望襄王莫要辜负。”
一早?南荣承煜展开圣旨去看,手不受控地扼住边缘,试图触到其上残留的温度,他认得南荣宸的字迹,这是南荣宸在含元殿事变之前替他安排好的后路。
他忍着凑过去闻圣旨上瑞脑香的冲动,卷起圣旨,他等不了,他要去钦天殿谢恩。
裴濯望着那道身影自宫城消失,朝陈平开口,“想不想去见王上?”
陈平点了点头,又迅速摇头,“王上命我跟着你,没让我去钦天殿。”
裴濯摩挲过腰间的令牌,“我去见王上,你跟着,不过不是今日,先去见见梁妃。”
*钦天殿中,南荣宸手肘撑着窗沿,是个最松散不过的站姿,手里端着白玉碗,微微倾斜着递到谢尘面前,稍一用力就能把星宿袍染成药色,“孤说了想长生不老,巫神还是一口咬定孤想找死,实在可疑呐。”
谢尘没侍奉他就寝,反而强行让他在午后太阳下跟那狐狸犬大眼瞪小眼半晌,如此违抗王命,杀了都不为过。
谢尘抬手摸上南荣宸的衣袍,带着阳光的余暖,“灵均怎样才能喝药?”
南荣宸带着恶劣心思隔空点了下巫神的唇,很有把握迫他知难而退,“就算你尝了一口,碗里的也未必没毒。孤思来想去,只有你用这儿喂孤。”
他对自己这身体没多少要求,活着能走动就行,上辈子他强弩之末照旧能举剑。
这具身体跟旁人无不同,却很难杀,他不打算养好。
见谢尘接过药碗,似要退走,他起了玩心追上一句,“若能让孤满意,孤就告诉你那箭是谁射的。”
他不信谢尘算不出那箭出自谁手,既然谢尘跟他装,他不介意多个打发时间的消遣。
殿中静下来,他勾唇朝内殿走去,一个“滚”字呼之欲出却被药味堵回去。
药被逼进嘴里,他来不及诧异,反骨起得彻底,咬破正放肆侵入他口中的唇舌。
谢尘今日又想找死。
他这个念头一起,手腕就被温柔而不容挣开的力道箍住,缓缓向前引,最后抵在一处凸起的骨头上。
那是九天之上巫神的喉结,他只要用力,就能掌控巫神的生死,将其变成一尾濒死的鱼。
他泄愤似地蓄力握紧,掌心血肉下的骨头整条下陷,谢尘仿若未觉,一心只想把药哺进他喉中。
拇指上的血玉环撵着巫神这具**的皮肉,都是热得暖的。
死了就会冷下去,他哪有那能耐弑神,他就此意识到自己又在做蠢事,谢尘已经在擦去他嘴角的药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