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塞班……」
然后齐愿就听不见对方的回复,自己这边的电话和消息也发不出去了。
“估计会被当成打错了,或者诈骗电话吧。”齐愿有些无奈地说,“机场那边也停了……”
换句话说,就算秦渭真跟叶秋声形容得一样厉害,如有神助地,从一个疑似诈骗的境外电话里听到的,一句没头没尾的话猜到怎么回事,他也来不了啊!
这怎么来,长翅膀飞跃太平洋?
没戏了。秦渭绝对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等叶秋声脑子长回来,他就又要躲着人走了,根本不会像现在这么乖乖待着等人来。
齐愿眼看着坐在桌边的蘑菇默默低下了脑袋,心底又是气又是笑,锅铲都来不及放下,就去敲蘑菇的伞盖:“这么想见他,你说你跑什么?”
蘑菇认真回答:“我有病。”
杨钧哼地冷笑:“觉悟很高,现在愿意大方承认自己有病的病人不多了。”
叶秋声继续苦恼道:“他碰我一下,我就感觉……有点麻麻的。”
“……”杨钧问,“哪麻。”
“很多地方,但不是不舒服的那种。”患者要哭出来了。
杨钧挑了下眉。
患者继续苦恼自述:“医生,你懂那种内心的焦渴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感觉吗?”
杨钧懂了。
他冷酷道:“怎么了,他不行,满足不了你?”
难得真情流露、诉说痛苦的患者噎了下。
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见他此般模样,杨钧表情夸张道:“不是吧,你不会想说你是干人的那个?那问题是挺严重,抱歉,这方面我帮不了你。”
叶秋声觉得杨医生说话太糙了点,有点挑战他身为东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
而且他觉得杨医生顺便嘲讽了他的身体素质和能力,这让叶秋声有些不太开心。他喜欢被夸奖,不喜欢被嘲讽。
但齐愿叮嘱他要配合医生的治疗。
“……不,不是。”
“医生,我没有在开玩笑,我必须改掉这些坏毛病,”叶秋声重新整理了下心情,纤长眼睫低垂:“我不能这样,如果他知道当他触碰我时,我的脑海里在想些什么,他肯定会讨厌我的;如果他知道我内里是个多么糟糕的人,他就再也不会喜欢我了,我不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他坐在那里,严肃而刻板的语气,让杨钧幻视了犯了错在神父面前忏悔的清教徒。
叶秋声身上那种自我厌弃之感愈重:“我真的是个很差劲的人,我之前甚至还想办法胁迫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