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贾桃刚刚生下小妹丁芸不久,出生那天丁向阳看了眼襁褓,转身就走。
现在想想,他大概是嫌弃丁芸不是男孩,毕竟丁辞并不是他们亲生的。
贾桃生产后,状态很不好。
她身体本就虚弱,又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将近一年都待在家里,丁向阳因此极为不满。
出事那天,丁向阳喝了个大醉,跟贾桃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丁辞在屋里抱着哭泣不止的妹妹,突然听见外面传来凄厉的喊叫。
他跑出去时,贾桃已经倒在血泊中了。
丁向阳拎着菜刀,夺门而出,却被不顾一切冲过去的丁辞,狠狠按在了地上。
丁辞原本学习成绩不错的,这天之后,他好像突然丧失了学习能力,上课听不进去,考试也不会做。
初中毕业,他不再念书,把丁芸寄养在姑姑家,自己则没日没夜地开始打工赚钱。
这些课本,他买了一年多,翻开的次数屈指可数。
人好像一旦没有了学习习惯,再学起来就变得格外艰难,丁辞心有余而力不足。
没过一会儿,他已经垂头趴在桌子上。
他枕着自己单薄的手臂,沉沉地睡着了。
再次醒来,天已经亮了。
丁辞舒展着酸疼的肌肉,后悔昨天没有躺在床上看。
他今天跟工地请了假,只能自己在家吃早餐。
老旧的冰箱被拉开,里面空荡荡地躺着一把小青菜和半袋挂面,实在很难让人产生胃口。
丁辞放弃了早饭,去卫生间冲了澡,准备去姑姑丁向美那边看看丁芸。
丁向美也住在废巷,离丁辞家不远。
当初,丁向阳说是奔着姐姐来的旦城,但其实两家联系并不多。
富人们聚在一起,才是相互帮扶。
穷人们聚在一起,只能是相互拖累。
姑姑家正在吃早饭,表哥王航开门后,又坐回餐桌边。
丁向美没好气地瞥他一眼,“哼”了一声。
丁辞没在意,扫视一圈:“丁芸呢?”
无人应答。
他低头默默操作手机,给姑姑转了一千块钱。
银行卡里只剩下一千多了,工地的工资要过一阵才发。
丁向美看了眼到账信息,这才冲屋里喊:“丫头,找你来了。”
丁芸像是准备许久,她从房间里跑出来,却没有拥抱丁辞,而是站在旁边,奶声奶气地招呼:“哥哥,早上好。”
丁辞切换笑脸,走过去,摸了摸丁芸的头发。
“小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