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板道:“下次哥再来找你啊,合同的事电话联系。”
盛辞燕摆摆手,“一定,王哥。”
他把王老板送走,心情大好。夜风吹在额间,阵阵清凉渗人心脾。盛辞燕坐在长椅上,平港市的轮渡在海面上划过,蔚蓝色的海面上泛起阵阵涟漪。
面前的街道人流汹涌,行色匆匆的人们无暇停步。前路未卜的人,容易在夜间展露情绪。
盛辞燕安静地等着秦瑾明回来,“警犬”果然就摇着尾巴冲上来了。
秦瑾明沉默地坐下,难得抑郁道:“老谢真的买了好多船票,唉,我觉得——”
他没说完话,盛辞燕将手轻轻按在了他的肩膀上,“小秦警官。”
秦瑾明立正了。
月亮为盛辞燕的眼睛淬了柔和的亮色,隐藏的情绪比海洋更为广阔,他抬起头,“海德格尔的时间哲学说时间与个体是绽放,如果让人们选一个时间,会绽放在什么时候呢?”
他将手掌扣在秦瑾明怀里,弯着的眉眼映着对方的倒影,笃定道:“我希望是未来。”
因为时间是人们的岔路口,通向无数不同的未来。哪怕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要相信未来会迎向曙光。
秦瑾明紧张地低下头。
盛辞燕靠在了他的肩上,随即,是一片轻和的呼吸声。
皎洁的月光悬在天空中,重叠的倒影与云层相结合。盛辞燕笑了起来,“让我睡一会。小秦警官,今天月亮很美,和你在一起不会浪费。”
月夜如此温柔,他便沐浴在温柔中。
有的时候,秦瑾明总觉得,盛辞燕就像一团迷雾,他隐隐约约能直觉感觉出的隐瞒与欺骗,可是每次对上盛辞燕的眼睛,又觉得应该不至于。
不至于,如果这种人在骗人,那谁在说真话?
秦瑾明偷偷买了几本存在主义哲学的书,甚至是淘宝不是拼多多买的。
盛辞燕睡到清晨,发现秦瑾明已经僵硬了。他很意外,“小秦警官,你也不换姿势吗?”
秦瑾明忍住痛苦,故作潇洒道:“没事啊,你睡得怎么样?”
盛辞燕戳了一下他的腰,秦瑾明隐忍不发。
盛辞燕放下心,“我们买票返程吧?小秦警官,我想去见樊婧怡,跟她讨论改口红方案的事情,顺便把广告代言给她。”
秦瑾明一站差点倒了,尴尬道:“哈哈哈,我装的啊。”
盛辞燕默默拉住他。两个人坐车回到阳嘉市。
盛辞燕从手机备忘录里找出樊婧怡的酒店住址,“小秦警官,你陪我一起去吧?”